可悲的误会
早年在美国阿拉斯加地方,有一对年青人结婚,婚后生育,他的太太因难产而死,遗下一个孩子。他忙于生活,又忙于看家,没有人帮忙看孩子。因而他训练了一只狗,那狗聪明听话,能照顾孩子,咬着奶瓶喂奶给孩子喝,抚养孩子。有一天,主人出门去了,叫狗照顾孩子。他到了别的乡村,因遇大雪,当日不能回来。第二天才赶回家,狗立刻开声出来迎接主人。他把房门打开一看,到处是血,抬头一望,床上也是血,孩子不见了,狗在身边,满口也是血。主人发现这种情形,以为狗性发作,把孩子吃掉,大怒之下,拿起刀来向着狗头一劈,把狗杀死了。
之后,突然听到孩子的声音,又见他从床下爬了出来,于是抱起孩子,虽然身上有血,但并未受伤。他很奇怪,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狗身,腿上的肉没有了,旁边有一只狼,口里还咬着狗的肉。原来,狗救了小主人,却被主人误杀。这真是可悲的误会。
活出一个越来越大的世界
秀秀是我高中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同在一个班里度过了高三的辛苦时光。她学习努力,成绩很棒,后来考上了北京的名校,现在读研究生,同时在一家500强公司里做实习生。秀秀所在的公司是全球IT领域首屈一指的老大哥公司,但是她在里面做人力资源部实习生,而她的专业好像是行政管理,跟人力资源或者IT都不太搭界。
我问秀秀以后想做什么,她说想去某奢侈品公司做业务,因为听说那边实习生待遇是一天500块钱;要是能当正式员工,肯定钱多得数不过来。
我问她那为什么在这里做实习生,一个跟未来和现状都不搭界的实习工作,秀秀说她只是想混一个实习经历而已,其他的不重要。
我问她对未来有什么打算,秀秀说准备过年辞了这个实习回去写论文,再找个实习,能转正的那种,然后就工作了。至于找什么,还不知道。
我有点儿默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我下意识地认为,当年秀秀这样的好学生,结果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让我觉得精彩和震撼?我一直相信,秀秀应该是那种一直让我惊艳的人。
秀秀说她总觉得自己的生活缺点儿什么,缺动力、缺激情,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类重点大学、保研、金牌导师、500强实习,一路上很稳定、很顺溜。但是我一直记得一句话: 顺利,只是一种平庸的人生。 当年我不太理解,但是现在看着这种平静得没有一点涟漪的生活,我瞬间觉得这句话说得太到位了。秀秀的生活被一种模式牵绊着,好像出轨了就是大错特错 当然,一贯优秀的秀秀是不会让自己出轨的,她是在轨道里跑得最快的那个。
我跟秀秀说: 我怎么觉得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普通呢? 秀秀说: 那我去国外再读个博士,你觉得如何?这样就有海外背景了。 我差点儿掀翻了凳子。
秀秀,还记得轩轩吗?当年我们班那个弹琴很好,但是成绩很差的轩轩,每天优哉游哉地来上课的高个子的轩轩。我想给你讲讲她的现在。
当年轩轩有清华、北大等多个名校的音乐特长生录取资格,可是文化课成绩太差,只上了一个二类学校的本科,还是靠特长进去的,费牛劲了。四年时间,她拜了个钢琴家为师,在毕业的时候考到了加拿大排名前三的一所大学继续学音乐,师从一位世界着名钢琴家。我们经常在飞信上聊天,我看着她慢慢地适应国外的生活,慢慢地在另一片天空下寻找内心的荣光,我看见她的音乐梦想一点点绽放起来,她的音乐慢慢从学校的琴房走向舞台,走向世界,走向更大更美的地方。
轩轩最近正在申请耶鲁的博士学位,问题不大,等学出来就是音乐家了。我一直在想,当年她不是最好的,甚至是很糟糕的,但是你现在综观一下当年我们那个所谓的强化班里的学生,哪一个的世界有她精彩,有她开放得盛大而顽强?
而我们呢?我们过得很规矩,特别规范。我们用ABC和XYZ考进最好的大学,上最牛的硕士,挤进500强,做渺小的实习生,试图给自己的背景上加朵花儿;然后入职,拿4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还互相攀比,比谁小资、谁名牌、谁出门能打车了,谁租的房子比较大、是精装的;未来我们会继续攀比谁有房子有车了,谁嫁入豪门了。但是你发现了吗,轩轩的世界越来越大,我们的世界却越来越小,最后就变成了我们拿着自己用加班熬夜赚来的十万块钱,在北京几个烫手的楼盘和几个华而不实的名贵餐厅里显摆、得瑟。我们当了20年的好学生,最终成就的是一个个小小的蜗居,以及在虚荣的外表下隐藏着的脆弱的心灵。
你说你没有想到我现在会变得很好,而我当年也就是个中等生,也没有轩轩的特长。在我的大学里,我一直认为要高薪、要体面的工作、要当传说中的小白领,出门要住五星级宾馆,买东西再也不用看价格,于是我就冲着这个目标 piapia 地跑出来了。但是,在毕业后一年外表光鲜的白领生活中,我看不到自己的目标。我是一个目标导向的人,没有了目标,生活就成了死水。
直到今年7月的一天,我在火车上突然想起来我的梦想。芥末说:人在17岁时候的梦想很大程度上就是终生的梦想。是的,我17岁的梦想在心里一点点复苏,变得生机盎然。那之后的我,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元气和精力,开始了很多我想做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比如我为什么要经常加班工作,而且还很开心地忍受没有加班费的事实。这都是因为我内心有了一个目标,在通往这个目标的道路上,我明白自己该要点什么,该放弃点什么。我学会从多角度来看待我的世界和别人的世界,我的视野变得圆润而饱满,我的胸怀变得宽广而有秩序。我尝试读曾经厌恶的历史,我尝试用做生意的方式做事情,我尝试海纳不同的声音入耳,我尝试曾经标准好孩子不应该做的所有事情。
兔斯基说:当你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你才有可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风景。在我变成一个人人眼中的特殊的小孩的时候,我看到了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精彩的活法。我开始由衷地赞叹穿着一身油腻腻工作服的工人的伟大,我感动于一个个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朴实和善良。而这些,都是曾经被我用标尺划出去的不够标准的生活。
今天早晨,轩轩在飞信上说,如果考上了耶鲁,让我给她一个大大的奖赏。我笑了。轩轩像一只美艳的蝴蝶,一步步飞向了高远的音乐天堂。而她的故事和我走过的日子也让我明白,成功不是一个点的概念,而是一个成长的概念。只有那些有目标、有爱、有激情、能坚持到底的灵魂,才能走出一路不断的生机盎然,活出一个越来越大的世界。
一位陌生而亲切的朋友
他姓孙,是一个工人,与我的尧儿曾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是伙伴朋友。
那年,孙君去美国参观,面对 9 11 废墟世贸大厦,即兴写下首诗《重建》: 公平是和平的土壤,退步是进步的通道,时间太短,空间太小,不能让邪恶弥漫,恐怖笼罩,为了人类共同的利益,宽容不嫌多,奉献不弃少,让我们相互微笑,热情拥抱,用真诚把新的文明大厦缔造。
我是从尧儿处读到这首诗的,诗的每一句使我触动,引起共鸣,说出了我心中想说而说不好的话,句句铭刻心中,时时念及。在我家的周六聚会时,或我与朋友们聊天时,都一再提及。
昨晚八时许,电话铃响,尧儿的声音: 妈!有人和你说话,是在废墟写《重建》的诗人 平日里这时,我坐在电视屏前,看着看着睡意就不期而临,而这时听说是我佩服的孙君电话,顿时一扫朦胧。听到电话里传来孙君的问候,并说待日要来看望我,我高声回答 欢迎欢迎 ,并忍不住的随口念出 公平是和平的土壤 这晚,我来了精神,直到寅夜,回想起与孙君有限的交往。
我进入老年,身闲心安,返老还童,而生命的本能是需要接触人气、地气的,那样的生活才有质量。因此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我曾报名参加了鲁迅文学院的函授班学习,每学期有一次为期三五天的面授活动,我们在某一个城市集中。那次定在北京,恰孙、叶二位出差在京。尧儿总是关注我的起居,他嘱托二位挤出时间,陪同我在面授活动结束后,去京郊承德山庄一游。
那是个秋天,我们在山庄旁的酒店里吃饭,孙君要了瓶二锅头,我惊诧,早餐也喝酒?原来孙君素不喝酒,只是为了御寒。那天早上气候清凉,我已穿上棉毛裤还觉风冷,而他却只穿一条单裤,鼻尖红红,清鼻涕溜溜。见他举杯仰首,似在喝药,我暗地觉得有趣,这别具一格的创意!
一到山庄外,有一小伙子热情迎上来,口若悬河游说,为我们取好景留影。果然下山时即送上照片,然而收费多多。显然宰人太甚!于是我对小伙子说,年轻人谋生,不能蒙骗胡来要钱宰人,若顶真说理,你要受到责罚的 而孙君却不声不响地将如数钞票交给小伙。我立即哑然,觉得自己滔滔说教,实属浅薄。我徒增痴龄一个老妪,却少了宽容、体恤、同情弱者的胸怀!
与孙君相处的两天,天天听到他给家中打电话, 一再叮咛宝宝你要记住 宝宝你应该 宝宝听妈妈的 探问之下,才知道他的宝宝已是个十八岁的青年。
多么浪漫的一个诗人!
其实,我与孙君见面交往仅仅这一次,而且还是十多年前。十多年了,路遇也许难以相识,然而在我意念中,他是我的挚友,老朋友般的帖近、亲切。
赏你五千块
周明利带着满嘴的酒气来到单位,问同事说: 昨天晚上我喝得太多,发生的事儿都忘了,咱们从饭店出来都上哪儿了?我那五千块钱工资咋没了呢?
刘主任笑: 你消费了,当时你潇洒极了,是不是啊哥几个?
大伙七嘴八舌说起昨晚事情的经过。酒吧里有乐队表演,主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叫梅梅。梅梅人长得美,歌唱得好,周明利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有人给梅梅小费,周明利来劲了也给,给了一张,两张,三张 一口气把口袋里的工资五千多块都给人家了,把梅梅乐得一个劲儿鞠躬道谢。
人家还专门为周老板唱了两首歌。 刘主任揶揄地说, 我们几次想把你拉回来,不让你给那么多钱,你却把我们推到一边,牛气冲天地说钱是你的,你愿意给谁就给谁。现在后悔了?人家可一个劲儿夸你是大款呢。
大款个屁,我啥条件你们还不知道。五千块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都给她,我还活不活了? 周明利痛苦地说, 老婆还等着我上缴工资呢,要不,你们跟我去找梅梅把钱要回来?
大伙都愣了,没奈何,只好推举刘主任一同跟去。两人来到酒吧,打听地址后来到梅梅家,梅梅见是周明利挺高兴,可一听他是来要钱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全没了。
刘主任帮腔说: 梅梅,其实他全部家当也就那五千块,这不酒醒了知道自己装大了,所以来跟你商量,你帮帮忙还给他吧。
我在酒吧唱了这么久的歌,可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 梅梅轻蔑地说, 哪有给了钱还往回要的?我给你鞠了好几个躬唱了好几首歌谢了你多少次?你把脸面赚足了,回头让我把钱给你?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再说了,我们键盘手、吉他手都说我发财了,晚上一顿宵夜宰了我一千多,我拿什么给你呀?
两人好说歹说,梅梅死活不肯还钱,两人只好悻悻离开。周明利也没心思上班了,独自一人往家走,路过公园的时候,见那儿围着一大群人,便凑上前去看热闹。原来有个剧组正在拍戏,那个导演居然是周明利大学时的同学韩涛,当时两人是相当要好的朋友。有一次韩涛跟人打架挨揍,他还上去帮忙了呢。正在这时,戏拍完了,周明利兴奋地冲上前去,大叫一声: 韩涛。
韩涛见了他,兴奋地上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跟剧组的人说: 我跟我老同学聚聚去,你们自己吃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搂着周明利就走: 兄弟,咱哥俩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正巧前面就是汇宾大酒店,韩涛搂着周明利就往里走。这种地方,吃顿饭动辄两三千块,周明利可受不了,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装模作样地说: 老同学,这种地方闹哄哄的,说话都不方便,我带你去个有特色的地方。
周明利领着韩涛来到一家小店,这种小店,两人撑死了一百块钱都消费不了。韩涛皱了皱眉头,但是什么也没说。两人叫了几个菜,喝了起来,周明利知道同学看出了自己的小算盘,便长叹一声,说: 老同学,按说今天我该请你吃顿大餐,但是偏偏不巧刚发生了一件事儿,弄得我囊中羞涩,真是惭愧啊。
听周明利说完事情经过,韩涛想了想,突然问: 你说那个女孩叫什么?梅梅?
周明利说是,韩涛又问: 你说她是黑雪酒吧的主唱?长得挺秀气的那个?
周明利一愣,急忙点着头问: 怎么,你认识她?
原来,前几天韩涛的剧组公开招聘一个女演员,梅梅正是应聘者之一。韩涛说: 明天下午梅梅来试镜,到时候你过去,她知道咱们的关系后肯定会把钱还你。你不知道,现在这女孩儿,为了能上戏啥事都肯做,更别说区区五千块钱了。
第二下午,周明利在韩涛那里果然见到了梅梅,梅梅得知他和韩涛的关系后,又赔礼又道歉,很干脆地把五千块还给了周明利。而韩涛也顺水推舟,把那个角色给了她。
梅梅走后,周明利张罗着请韩涛和剧组的人一起吃饭,还叫了刘主任作陪。这次,韩涛不再推辞,带着手下一起来到酒店,等到酒足饭饱周明利想结账时,服务员却告诉他,韩涛已经付过了钱。周明利不高兴,大着舌头对韩涛说: 不够意思了吧?到我这儿来了,哪有你花钱的道理?
韩涛笑着说: 我花的是剧组的钱,你花的是个人的钱,不一样,再说了,咱主要是喝得高兴,钱谁花还不一样。
周明利叫嚷着说去酒吧再喝,但韩涛他们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去拍外景,跟他们告了别就回去休息了。于是周明利拉着刘主任去了附近的一间酒吧。
酒吧有乐队在表演,看到乐队的几个人,周明利和刘主任不由得一怔,原来,正是梅梅等人。周明利奇怪地说: 咦,她们不是在黑雪唱歌吗?怎么又跑到了这里?
刘主任见惯场面,懂得这些事情,便解释给周明利听:这些歌手、乐队一天晚上要赶几个场子,这样可以多赚些钱,周明利恍然大悟。这时一曲终了,梅梅看见他们,走下来笑着招呼: 周老板好啊,怎么,是不是想给我小费啊?
周明利大怒,这丫头还把自己当成酒疯子呢?他冷冷地说: 我倒是想给,可给了你也得还给我,岂不是害你空欢喜一场?
梅梅笑得更欢畅了: 不空欢喜,我高兴着呢,除了那五千块,我还多赚五百块报酬呢,你不明白吧?
周明利不明白,刘主任也不明白,就问: 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不懂?
还有什么啊? 梅梅把小嘴一努, 你以为我真会把钱还给你?美得你。是你朋友昨晚找我,给我五百块报酬,让我替他把五千块给你。什么试镜啊、演戏啊都是假的,你朋友对你够意思,那才是真的。
周明利吃了一惊,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是自己那天不喝那么多酒,要是自己那天喝多了不装大款,哪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最后还让朋友煞费苦心啊。
找回朋友
一个朋友,五六年没见,彻底失去联系。有时候,我会想起他,在百度上搜他的名字,无奈名字太普通,如潮信息中,我总分辨不出哪条是他的。
一日,我收到一封邮件,他发来的。说来传奇,他偶然看到一篇我写的文章,其中一个细节只有我俩知道,于是,他认定那个笔名后藏着一位故人,他再搜那笔名,找到我的邮箱。然后,我们发现竟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再然后,两个人穿越半个城,在暴雨天约着见面。
我们都曾在对方生活里出演过重要角色,但我们忘记为什么失散。 有一天,我拨你的手机,发现停机了,这才发觉很久没有联系了。 他说。我挠挠头, 我也是。 分别时,我们相约不会再轻慢对方,他感慨: 在这个城市里,你是我认识最久的人。
另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联系方式都在,只是电话从来关机,QQ头像永远不亮,就这么一去三年。一个晚上,我在微博上收到一条私信,只有四个字: 是我,蔷薇。 蔷薇不是她的真名,是当年学校论坛上她的ID。想起2004年我们第一次见面 围着一张大圆桌,隔着一堆人,我把ID和真人对上后,惊喜地喊着 蔷薇 蔷薇 。
第二天,在一间幽静的茶馆,我们鸡一嘴鸭一嘴把这些年发生的事交代了个遍。她突然放下筷子,说她离婚了,早在三年前。刚想安慰,她却挥挥手, 那段时间,我有点自闭,现在走出来了,要把老朋友们一个一个找回来。 她眨眨眼,给我看手机里新男友的照片。
还有一个朋友。大学时,我们是彼此的影子,毕业后她回了家乡。一年总有一次,我回老家象征性地约她,但我的老家和她所在的城市隔着几小时的车程,我们约了又约,失约再失约,因为这几个小时拖了8年。
有一天午睡,我拍着床板,突然觉得,仿佛她还在我的下铺。再回老家,我们再约,时间、地点再次难以调度,她说: 要是太忙,就下次吧。 我想,别下次了,转身去了长途车站。来回7个小时,相处的时间不到5个小时。5个小时里,我忙着见过她的丈夫、儿子,在她亲戚开的饭馆里吃饭,听她说才带完的高三,一切都平静、琐碎得像昨天才分开。直至临别,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我没来由地说: 这辈子,我除了我老公就只有你。 她静了一会儿,应: 我老公听说你要来,换了好几件衬衫,他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归途中,我短信她: 从未失去,却总感觉又把你找回来。
在一门心思往前奔的日子里,我们不知不觉弄丢了当时觉得丢了也不以为意的朋友们。渐渐地,生活稳定,总有一个瞬间,我们想看看来时路,却没有参照物。想回忆自己最初的样子,可共语者无二三,连自己都有些迟疑。于是,那些陈年的情谊成为维持内心平静、稳定的处方,找到他们、被他们找到,就像回归一种原本我们就属于其中的秩序,温暖、踏实。
大巴在山区曲曲折折、兜兜转转,我打开手机,更新微博: 要像燕子衔泥般,把老朋友们一个一个找回来。 稍顷,有人回: 可惜,我像狗熊掰棒子一样,把老朋友们一个一个丢掉了。
呵,关于友情,我们中的大多数都在做着类似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