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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和章惇的故事

 时间:2020-12-28 23:46:52 来源:人生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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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轼和章惇的故事

  苏轼和章惇年青时是一对好朋友,两人是如何认识和结下深厚友谊的,宋史不详。没关系,我们可以试着分析,应该不是从小认识的,一个是四川眉山人,一个是福建浦城人,八杆子打不着,两人应该是在京城做举子时认识并深相结纳的。

  章惇比苏轼大两岁,却于嘉佑二年即公元1057年同时中的进士。这一年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段值得纪念的日子,苏轼因母亲病故而回乡守制,章惇因侄儿章衡高中状元,自己排名靠后而觉得有失颜面,干脆拉倒了事,坚持不受赦,翌日重考。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很大,由此可见,章惇是个很有主见,也很自负的牛人。果然,两年后,章惇卷土重来,以一甲第五名被外放商洛令。

  厉害了,我的哥。才华横溢的苏轼与章惇惺惺相吸,很快,苏轼被授予凤翔府节度判官,两人相距即近,又曾经恰同学少年,同科榜友,更重要的是都是性情中人,豪爽仗义,这关系就越发的瓷实了,两人游山玩水,诗词唱和,留下了许多轶闻趣事。

  有一天,两人同游南山诸寺,因寺有山魈作祟,苏轼担心给猛兽送上门作点心,不敢住宿,章惇大大咧咧的嚷嚷,怕个鸟?强拉着苏轼留宿,结果猛兽也怕恶人,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两人抵达仙游潭,山路崎岖,山势险峻,下临万丈绝壁,而通往对面的道路只有一架独木横桥,这看一眼,就两眼昏黑,心里发怵。章惇使坏,在后面推了苏轼一把,吆喝着走过去在对面绝壁上题字,苏轼吓得两股战战,一个哆嗦,差点尿了一裤子,最终还是不敢过。而章惇面不改色心不跳,过独木桥如履平地,然后以枯藤系树,像荡秋千一样飞临绝壁,在石壁上大书数字“章惇、苏轼到此一游”,我估摸着章惇会轻功,欺负苏轼不是练家子。

  苏轼看得冷汗直冒,目睹了章惇玩命式的冒险,完事后,拍了拍章惇后背说“你小子以后必定能杀人”。章惇说“为什么?”苏轼道“一个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怎会顾忌别人的生命?”章惇听后,哈哈大笑。我倒觉得苏轼此言有为自己遮羞的嫌疑,岂不知无限风光在险峰?也对,我们敬爱的领袖亦非凡人。后人因缘际会,说苏轼早就看出来章惇是一个杀伐果断,雷霆万钧的厉害人物,果然章惇后来成为新党党魁后,党同伐异、犁庭扫穴,对于政敌秋风扫落叶,一个也不放过。

  另有一次,两人对酒当歌,在山中痛饮,忽然耳边传来猛虎啸声,两人仗着酒劲,一同勒马前往观赏,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假如被猛虎当了人肉包子,连个索赔对象都找不着。眼看着距离老虎越来越近,跨下马儿不干了,你们作死,别连累上我,马儿驻足不前。这会儿,苏轼也被眼前景象吓得酒醒了,赶紧劝阻“马都吓成这样了,我们还是逃吧。”说完风紧扯乎,一勒马绳,自个儿溜了。而章惇独自鞭马上前,高呼“别怕,我自有道理”。等到靠近猛虎了,章惇翻身下马,将随身携带铜锣置于大石之上,一阵乱擂,老虎心想,这是什么东东?我也逃吧。章惇得意而归,寄语苏轼“瞧你这怂样,看来今后必定不如我”。

  有人说,苏轼善于避祸,而章惇敢于招灾惹祸,孰不知,章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胆识有魄力有担当,这样的人适合干大事,果然,从这件小事上,可以看出日后二人泾渭分明的仕途生涯。宋人这两载笔记如果属实的话,并不能说明章惇就是个心狠手辣,包藏祸心的奸臣,当然也不能说明苏轼就惊惶失措,胆小如鼠,更多的是文人士大夫的风流佳话,仅依此而给章惇上纲上线是不公平的。

  苏章二人品性各异,但并不影响他们成为交往深厚的好朋友,以后新党旧党之争的分手扬镳,那是政治原因。苏轼太清楚章惇这个知己的个性了,比如有一次,章惇坦腹而卧,苏轼自外而入,章惇摸着肚皮发问“子瞻呀,你说我这里面都藏着什么东西?”苏轼没好气的调侃“你那里面装的都是谋反的事”。章惇听后哈哈大笑。章惇为什么笑?因为苏轼所言正合其意,当然不是谋反之事,而是国家变革的重大问题,绝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章惇绝非凡人,而苏轼则装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两人心知肚明。

  章惇后来被王安石赏识器重后,逐渐走向政治中心,成为坚定不移的改革派,即使是在王安石心灰意冷后,仍然执改革牛耳,从不动摇,是新党的主将,虽九死而不悔。而苏轼则初为旧党,后为新党,先后为新旧党所不容,这是个性使然。因此苏轼的命运注定了多灾多难,但是纵观史实,章惇并未在春风得意时对苏轼背后下绊子,也非苏轼失势的背后推手,因政见不同,苏轼早期被贬几乎是注定的。相反在导致苏轼差点丢掉性命的“乌台诗案”中,章惇的表现是可圈可点的,对营救苏轼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御史舒亶这位写下名句“古人早晚登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的词人无事生非,讨好新党,硬是从苏轼诗中鸡蛋找骨头似的找出了许多反诗,严词弹劾苏轼。老糊涂宰相王珪奉若至宝,兴冲冲的以苏诗中“世间唯有蛰龙知”,秉报神宗,说苏轼有不臣之心,请求从快从严予以重判。正好当时担任翰林学士的章惇在一旁,章惇从容进言“龙者,单从说文解字上理解,并非单指人君,臣子也可以把自己比喻为龙,如果仅照字面上理解,岂非当时诸葛亮自称卧龙,也犯下了弥天大罪?”神宗听后,同意章惇见解,认为不能凭此而加重苏轼罪责,于是薄其罪,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当然苏轼最终被从轻处理,既有太后之功,还有王安石“盛世岂能杀才子?”的劝告,但章惇做为政见不同的对手,并非在此时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也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章惇在朝堂上驳斥了宰相王珪的谬论后,还余恨未消,散朝后,追上王珪,质问他“大人为何要如此是非混淆,是想借此灭掉苏轼全家吗?”王珪急赤白脸的狡辩“不是啊,这都是舒亶说的”。章惇听后,气不打一出来,早忘了王珪是辅政大臣,不惜以下犯上的怒斥王珪“舒亶的话就那么重要吗?他放个屁你也要闻闻,吐得唾沫你也要当做食物吃下去吗?”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章惇,敢为朋友出头,敢于仗义执言,也才不负苏章之间过去深厚的友谊,苏轼有知,亦感欣慰了。

  苏轼与章惇此后来往不见于史记,皆因政见不同,一个是新党主将,一个是旧党保守派领袖之一,任谁都不可能把一个持不同政见者留在身边,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至于说章惇此后残酷迫害苏轼,害得苏轼亡命天涯,九死一生,章惇是否就是主谋?值得商榷,否则当初“乌台诗案”多好的消灭苏轼的机会,章惇又为何不惜得罪上司,执意营救呢?情理显然不通。

  终神宗一朝,因为新党主政,苏轼难以翻身,后来哲宗继位后,司光马等保守派旧党人物卷土重来,苏轼也迎来了短暂的春天,可惜苏轼太不识时务了,眼看旧党中人闹得太过火,很尖锐的提了些意见,结果做为曾经的旧党领袖级人物之一的苏轼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一样被败谪荒地,政治斗争从来都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

  饶有意思的是徽宗继位后,苏轼再获朝廷重用,苏轼复官之日,正是章惇被贬之时,章惇因当执政大臣时反对端王承继大统,说过端王轻佻之类的话,这下得到端王即徽宗的肆意报复了,章惇也像当初苏轼一样被人踢了皮球,转来转去,两个欢喜冤家像上演悲喜剧一样轮盘赌,结果谁也没赌过岁月,不过两年时间,先后去世。

  苏轼有一封给章惇儿子章援的信,论起来章援是苏轼的门生,苏轼曾经亲自录取章援为第一名,而章家与苏家还有姻亲关系,苏轼弟弟苏辙的两个儿子娶了章惇外甥的两个女儿,苏轼在这封信中写道“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书中虽然展现了苏轼不计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博大情怀,却也告诉我们,苏章之间的分歧,在于政见之不同,至于交恶所导致的挟私泄愤,打击报复,或多为妄言,章惇并非是苏轼颠沛流离,命运多舛背后的那只黑手。

  显然,宋史本就对新党不公平,而后世文人多褒苏贬章则是有意为之,而旧党多奸邪小人也是公论,因此所谓章惇不遗余力,残酷迫害打击昔日旧友苏轼也就顺理成章了,章惇因此中枪躺倒,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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