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最喜欢哆啦A梦百宝袋里的那个任意门,常幻想着,自己要是拥有它,就可以去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那个时候,我最渴望去的地方就是我暗恋的同桌女孩的内心,我希望任意门就是她的心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无法了解她,她也不怎么搭理我,肉体离得很近,心却离得很远。
后来,我见异思迁,不再过多思考她的内心世界,更多的是在潜意识里偷窥她那日益长成,女性性征开始成形的胴体,我把我的卑鄙思想归咎于我男性性征逐渐成形后带来的后遗症。我那个时候就很擅长为自己开脱,任由自己畏罪潜逃,或者是毫无罪恶感地肆无忌惮地在我的意淫世界里把她糟蹋好几回。
我那个时候就渴望拥有一副像龙珠里能测出对手战斗力的多功能眼镜,这幅眼镜可以没有其他功能,但必须能够穿过女生的外衣,直接把身体的内在结构直接通过眼镜的处理系统,分析,构建,最后直接在镜片里呈现3D立体镜像,这样,戴着这幅眼镜走在大街上,相当于看了好几部3D肉蒲团。后来,我良心好不容易找了回来,觉得这样的想法似乎既不道德,也不道德,后来想想,觉得这也实属男人之常情,于是,我又一次很快地原谅了自己。
小的时候,我渴望飞翔,现在也喜欢,我曾常常坐在阳台上,看着低矮楼房楼顶或停驻或飞翔的小鸟,思考着它们是如何讨好造物者,让它们被赋予飞翔的。后来,我的老师告诉我,鸟类今天的飞翔是它们的祖先一次又一次从高处往低处跳,最后四肢演化成了翅膀。于是,我有了想法,坐在阳台的那个我如果能一次又一次从七楼跳到一楼,并努力张着自己的四肢,没准也能演化出一对翅膀来。后来,我自然没这么做,否则坐在电脑前写这篇文章的就是我的灵魂。一旦涉及到生命,梦想,对贪生怕死的我而言,瞬间化作无物。
以前常守着香港的电视台,看电视里的人变身超人,超人最常用的步骤是手握一个控件,嘴里喊着变身之类的话,然后做出各类花哨的动作,最后一个超人就这么变成了。小的时候迷恋超人,手中常常握着一个遥控器,光着上下身,做着超人变身的必备动作,之所以光着身子,是因为通常超人变身后都会自动穿上一件超超超大码的带着红蓝花纹的衣服,我怕要是变身前穿着衣服,变身后再加上那件超人服大夏天的,会很热。我以为下一秒自己会变身超人,但等了许久身体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反应,我没有稍稍放松自己的姿势,害怕自己自恃的改变会影响能量的积蓄。
后来,我听说有一种超人叫牙刷超人,他的变身工具是牙刷,变身姿势自然就是刷牙,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刷牙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即将要变身超人。迷恋超人的那段岁月里,我常常梦想变身超人,像超人一样打怪兽,拯救世界,但当现实照进梦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世界却已千疮百孔,濒临毁灭。
长大前,满目的繁华,长大后,之前辛辛苦苦构建的世界轰然倒塌。于我而言,长大前跟长大后之间的距离薄得像层纸,以至于让我拥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悲观,总觉得世界毁灭只是一瞬间的事,地球变成废墟只需要零点一秒的时间,但内心隐隐的一点乐观让我相信,在那一刻,总有超人能够拯救地球,就好像,步入社会之后,你需要自己变身超人拯救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