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日记』一夜凌晨三点做梦惊醒,梦到十八岁时的暧昧对象追着我说话,我不愿与他说,兀自往前跑,他还是紧跟着我要说什么。我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不想听。梦里还有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他站在一旁看着我俩追逐。说是暧昧对象也不完全确切,我们只是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而在这段短暂的关系里因为异地而只匆忙见过一次,而之前我们认识有六年。之后因为遥遥无期的异地很快宣告结束。相互都不主动联系,一晃就又是六年。我想也许各自也都淡忘都已记不清了,而我所做的那个梦也只是个梦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在那之后很快我去了欧洲念书,从零开始艰苦生活。我所说的从零开始,是真正的零。一个陌生的国家,一座荒凉的城市,举目无亲,一个人也都不认识,全新的语言。我不是挥金如土的人,当然我也没有这个条件。生活很艰苦,从现在来看我觉得是的。我记得我刚找到房子的那天下午去超市买日常用品,回家时已经天黑。我左手拎着六瓶1.5升的矿泉水,右手拎着装有一大包土豆和其他食物用品的购物袋,却在家旁的一个路口迷路了。
我四处张望找不得方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打电话给房东却不接,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里我真的慌了。而我知道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当然后来我明白那天其实我没有必要买那么多东西,而当时我还不懂如何生存。是的,是生存,还谈不上生活。而这件事只是我遇到的各种各样心酸事件中较好的一件。那时候我觉得,所有的苦都是年轻时应当经历承担的。当经历了可以触碰到的最底层,就会觉得,那样的苦都吃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是熬不过去的。
我在那个国家生活了五年,其间换过一次城市,搬过大约五六次家。我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去忘记离开祖国前心里留下的疼痛,直到遇到下一个人。而那注定又是一场劫难。而我终于学会了如何生存。与无助和失望妥协。因为我渐渐认识到,忍耐与遗忘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办法。当我回想起我人生的前二十二年,扒开青春的懵懂爱意,一切都是交织的错与对,自以为是的决绝与伤害。
好似九年前那段我曾经觉得不是爱情的感情。当那个曾经是我最好的异性好友突然与我提及爱情时,我开始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变成了一个不负责任一意孤行的人。而我的犹疑不决和最后的绝不联系酿成了这些年来一直让我不安的因素。而当我看到他与现今的女朋友亲密无间时,又会冒出略微莫名的酸意。
有时问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太多,可是想来即使是非对错,现在说来都已是多余。也许现在看来这些都不再重要。没有人还会记得在意这些。而终有一天自己也都会模糊淡忘开去。(文/苏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