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多鹤》是一部由严歌苓著作的小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呢?小编这里给大家打来了一些网友对这本书的观后感,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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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多鹤》的作者是严歌苓,美籍华人,她的文风偏西方,但所描写的都是一些社会边缘人,以及对他们的怜悯。她深入中国底层人民的生活,取材都是来源于民国与战争。她的主要作品为《金陵十三钗》《天浴》《陆犯焉识》。她的作品也被很多的导演相中拍成电影或是电视剧,像是《芳华》与《归来》等等。在她的这本《小姨多鹤》里,描写的是一位成长于日本代浪村的少女竹内多鹤,在抗日战争胜利后,经历了整个村子的灭亡,村民们自杀来留住尊严,而一部分的人开始了漫长的流浪。一路上,她看见了有的母亲为了不让孩子受到更多的痛苦,选择杀了他,多鹤拼死保住了孩子。13岁的竹内多鹤被卖到了中国内地的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子也叫代浪村。
张捡是一名普通的中国男子,也是本文的男主人公,他的妻子朱小环因为早些时候被日本人的车托着跑,导致一个孩子胎死腹中,再也不能生育。张捡的父母为张捡买下了多鹤,作为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故事的开篇多鹤与张捡是陌生的互不相识的。即使有了肌肤之亲,那也是被逼无奈,没有感情意义的。某天多鹤离家出走,等到她再次回来时,只见她在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我怀孕了。就这样多鹤生下了她和张捡的第一个女儿:丫头。虽然是一个女孩,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一丝希望。小环虽然为自己不能生育而伤感,并且记恨多鹤的出现,但她依旧是真心诚意地对丫头的。将她看作自己的亲女儿疼爱。就这样,竹内多鹤,一个喜欢见人鞠躬,沉默寡言,说话颠三倒四,一看就让人起疑的日本女人在这个中国传统的封建家庭里悄无声息地扎下了根。直到有一天,张捡要被调去远方工厂工作,为了躲避村上地闲言碎语,张捡带着朱小环,多鹤和丫头,一起搬去了远方工厂,开始了故事另一个篇章。
在那个工厂里,多鹤以小姨的身份示众。将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地板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过了不久,多鹤在山上又为张家生了一对男双胞胎,总算圆了张家没有男孩的遗憾。日子过得越来越吃紧,男孩也有了,丫头却经常用日语和多鹤交流,讲一些只有多鹤和她懂的话,这让张捡变得愈发不安,也怕被人怀疑与监察。张捡把多鹤带去了公园,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那里。小环和张捡一天天变得后悔,也开始怀念多鹤在的时候家里整洁的样子。有一天,多鹤脏兮兮,破破烂烂得终于出现。她被垃圾车运输,逃了火车票,翻过了几座山坡,才回到了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家。在之后的岁月里,这一家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却极其融合得生活在一起,张捡与多鹤逐渐有了感情,几番约会,却被张捡工友识破,告发。张捡失手将机器砸死了工友,被判刑,几经死亡。故事最后,多鹤当年救的女婴儿变成了女护士长接来多鹤,给张捡看病。张捡最后在日本病逝。儿女也都嫁人远去。原本拥挤的家里最后只孤零零地剩了朱小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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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小姨多鹤》谈不上感动,倒是充满了莫大的悲凉,悲凉的背后隐藏的是大片大片没有边际的同情和失落。多鹤,字面意思是许多千纸鹤,但这个饱含祝福的名字与她的身世经历相比,仿佛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多鹤的青春年华,逆来,顺受,顺来的时候是没有。透过多鹤悲惨身世经历,我觉得背后主导原因是当时的时代背景,最能说明白我内心感受的大概是《许三观卖血记》中的“人生苦难重重。身处一个止步不前甚至退后的时代,人物的命运则又更为多舛。每一个人都是一滴滴的水,被社会的洪流裹挟着滚滚向前,万千滴水组就了洪流,然而单独的每一滴水却无法主导自己的命运,它能做的,也许也便只有随波逐流,或者,被抛洒到河岸上,碎裂、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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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长发雪白小脸的多鹤像是一副干净的山水画,虽淡却别一番风骨。而小环是五颜六色的明媚,不能忽视的春光,未闻其笑先闻其声。
每个人都鲜明生动,严歌苓仿佛在笔下将他们一一复活。三人的纠葛像是注定的缘,冥冥中被束在一起,谁也逃不掉。
当初的一场大雪像是伏笔,暗示又揭示了结局。
无法好好单纯评判,或许只有亲自看了才能有感触。严歌苓下笔太狠,把现实从美梦中剥离出来给你看。不特别同情谁不特别讨厌谁,发生的一切像是理所当然,正如买下多鹤的一刻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或许是时代造就这个故事,像倾城之恋里白流苏和范柳原建立在一片废墟上的爱情。却又不同他们是三个人,少了浪漫,自以为能把握命运,却最终妥协。
再转念一想,这如果不是虚幻的故事,而是真实呢,那又该如何,世间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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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两个母亲的故事,少了哪一个都不完整。多鹤代表着东亚女人坚韧温婉的一面,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受难里,她没有过一句抱怨。这并不是因为她无法流利地表达,即使能,她也不会说的。她是一个等同于哑巴的存在,但也正是因为她无法用言语淋漓地控诉命运的不公,她可以把那些生活里好的坏的,像砸吧一句半懂不懂的中国话一样,翻来覆去地咀嚼,然后堆叠在那矮小的身躯里,一层一层,界限分明,不可侵犯。小环是女人的另一面,她强悍护短,一个人承担着丈夫丢掉的东北人的豪侠,还叫嚷着替多鹤翻译出咽进肚里的日本话。在大场面上要把老实本分的丈夫吃的亏连本带息地找补回来,在狭窄楼道里要把沉默难言的多鹤挨的奚落分毫不差地丢还回去。多鹤似水一般,小环似钢一般,水盘活了这个家,钢支撑这这个家。
在这个一夫二妻组成的畸形家庭里,我们竟然发现了这样一种精妙的平衡。多鹤主内,小环主外,二孩有时居然显得不那么重要——事实也是这样,她们很早就失去二孩了,从他进劳改所起,这个家就是两个女人在操持,直到二孩去世,两个母亲极力发挥她们最大的才能,不仅没有使这个家倒下,反而一日日的欣欣向荣。多鹤因为她此生唯一的靠自主意志的决定,救下了一个女孩,最后回到了日本。这是一个十足的善有善报式的结局,虽然这个结局不那么重要。张铁总会做一个白眼狼,无论多鹤是她的母亲还是小姨;张钢总不会把两个母亲分个亲疏,离开其中的任何一个;丫头呢,无论在日本还是东北,都是那个最大的,也是最懂事的孩子。这一大家子人在经历了困苦的团结之后一下子在黎明的曙光中分崩离析了。我其实在看到最后多鹤回来看望小环的时候,是希望多鹤能够留下来的,但是她并没有。我怎么能苛求这个苦命的女人呢,在用一生去为战争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她终于能回到身体里血脉的源头了,我怎么能苛求她留下呢。
整本书里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小环了。这个咬着镶金边的白牙,脸上挂着笑意,就把所有看顺眼看不顺眼的肮脏的烦心的事一口气全部要么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要么单刀直入,看门见山骂得痛快淋漓。连去菜市场偷菜这样彻头彻尾的不对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莞尔一笑大方地宽容她去做了,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地为她叫起好来。只要小环的骂声还能在破旧的楼道间响起,我们就知道再多的苦难都压不塌这个家。
回头看来,小环和多鹤,作者写了两个人,其实共同扮演着一个母亲的角色。这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妥,母亲都得是这样的,有时是水,有时是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