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是一本由[美]唐纳德·巴塞尔姆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5.00元,页数:28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一):当我们谈论巴塞尔姆时我们能谈论什么
当我们谈论巴塞尔姆时我们能谈论什么
○ 戈多
国内的读者第一次认识巴塞尔姆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他的小说《白雪公主》吧。这个文风有些怪异而又天马行空的作家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读者读这个美国小说家的作品毁誉参半,爱恨有加。
唐纳德?巴塞尔姆一九三一年出生在美国宾州的费城,在休斯敦长大,父亲是著名的建筑师,建筑设计偏重于现代风格,但其子却并未继承他的衣钵,而是坚定地成为了现代主义的否定者或反叛者——后现代主义的一员。大学毕业后,巴塞尔姆当过一段时间的休斯敦现代艺术馆馆长,后又在纽约主编文学刊物《Location》,在此期间,他接触到了当时正在兴起的后现代艺术,认识了很多知名的新派艺术家,融入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纽约兴起的前卫艺术。
巴塞尔姆的小说完全打破了读者对于小说固有的印象,更新了小说观念,拓展了小说的疆域,常常通过对经典童话的改写和重构,打破常规写作风格,颠覆了经典作品,自造许多古怪新词,热衷于运用戏仿、反讽、拼贴、并置等手法大胆进行语言实验。巴塞尔姆在《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的《天才》里回应:“问:你认为当今天才的最重要工具是什么?答:橡胶粘合剂”。正说明了巴塞尔姆求新求怪之法,也亮出了他自己的艺术追求。基于其在美国文坛的重要地位,他被赞誉为“今日众多年轻作家的文学教父”。
但是,读者常常对于巴塞尔姆的小说无从开口,不知所云,脑袋完全跟不上他的小说变化速度,似乎一套谈论小说的方式都完全失效了。主题、人物、故事,读者被其云山雾罩的方式搞晕,或者又像坐过山车一样被其惊险的风格吓到,不免嗔目结舌。于是,问题来了:当我们谈论巴塞尔姆时,我们能谈论什么呢?
巴塞尔姆的小说从未有鲜明的主题,也没有运用典型环境和典型人物塑造这些传统小说手法,甚至连故事情节都是破碎的,凌乱的,完全背离了传统小说艺术,而又与卡夫卡、乔伊斯这些现代主义作家试图建构现代人整体性、深度性、超越性的精神指向性的作品范式有很大差异。到巴塞尔姆那里,发展成为语言建构的能指性,力求多种艺术手法与语言的实验,表现为一种含混性和不确定性。
其小说言说之难在哪里?他自由而自在的文风恣意盎然,其段落与段落的发展与转折永远使读者意想不到,仿佛作者与读者要做的一件事情只是博弈,最终胜利者只能是小说家。惊心动魄性并不表现在故事情节的精心安排上,巴塞尔姆的故事是破碎与混乱的,而在于其语言叙述模式的转换与发展,突兀、惊险、含混,能指所导致的语言不停滑动,因滑动而带来的暧昧不明与模糊化。其背景主要源于二十世纪是一个始终动乱的年代,不稳定所带来的对客观世界认知的不明朗化,它所导致的不确定性,是后现代主义产生最本质的原因。在后现代艺术家看来,现实世界是一个不断流动性的过程,像不停流动的水流,其赋形是由不同的河床容器构成的。现实世界的小说性是现实世界漂浮的气泡,不断地孕育,不断地形成,不断地变化,不断地破碎。巴塞尔姆正是返回到元小说的源头,从现实世界与现实生活出发,带来的小说观念的更新。从某种程度而言,他洞悉到了现实世界的真相。
巴塞尔姆的短篇小说比起他的中长篇小说,表现手法更加游刃有余,从来不因为篇幅精短的缘故,在能指的语言实验上有所却步。在有限的篇幅内,他总是整合了最大的信息量,从横和纵的方面拓展开许多角度和空间。这在他的《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和《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同样体现明显。正是由于其小说风格的不确定性,导致成了巴塞尔姆的小说具有开放性。开放性要求读者积极参与其中,不断跟上小说家的节奏,并填补故事碎片之间张力化的艺术空间。张力化艺术空间主要由隐匿的故事与其内容逻辑性自然生成。这种开放性正是与贝克特一脉相承的,同样可以视为艺术的未完成性。也就是缺乏(或者不屑?)一种自我提升高度建构而形成的完整精神价值模式。另外,巴塞尔姆的小说与贝克特有相似化的精神气质,在黑色幽默式的文字中揭示出了现代人类生活荒诞而绝望的本质,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与孤独感。同时对西方现实世界构成一种寓言式的影射。在《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的序言中,大卫?盖茨说,“巴塞尔姆专有的亡父是贝克特”,并且引用巴塞尔姆自己的话来说,“我被贝克特征服了,就像贝克特被乔伊斯征服一样”。所不同的是,尽管巴塞尔姆的小说像贝克特作品那样具有哲学化形而上的色彩,但是巴塞尔姆更像一个语言学家,被语言本身的迷幻、狂欢所吸引和沉溺。那种因语言的沉醉带来的狂喜随处可见。各种乱炖式写作风格更为芜杂,常常在叙述中随意插入人物的意识流,表现为不停地插入长句,絮絮叨叨式的,反映出人物那种无聊、无奈的生存境遇,又不像乔伊斯那样有所指向性,常常是顾左右而言他,“我说他在我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大。她说对我们来说够大了。我说我们说到底并不需要一个巨型的咆哮不止的大家伙。她说他们的成本大得要命,那些超大尺寸的。我们在强生婴儿爽身粉的持股也要考虑进去“(《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看见月亮吗?》),而《爱丽丝》通篇由没有标点的意识流构成全篇,弥漫的那种无所适从感更加浓郁。
对巴塞尔姆来说,100个故事就是100种故事的不同打开方式,不同语调与语言交织变化的叙述过程,由对话、独白、访谈、手册等方式,甚至由叙述和图画交叉构成,如《欧也妮?葛朗台》、《在托尔斯泰博物馆》、《鸽子飞离宫殿》等篇章。他很像一个搞怪的孩子,将一切象征文化的典籍撕碎一地,难怪翻译者陈东飚用“留胡须的孩子”,来比喻巴塞尔姆。因怀疑惯性的语言而放松语言本身,被语言自身所裹挟,最终又会堕入语言本身的窠臼。这是每一个后现代主义作家的窘境。
戏仿和对经典的重构是巴塞尔姆的拿手好戏。《在托尔斯泰博物馆》中,通过文字与怪异图画的形式,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十九世纪俄国经典小说家予以解构,略带善意式的的谐谑,“在托尔斯泰博物馆我们坐下来哭泣。纸空幡从我们的眼里源源冒出。我们的目光飘向图片。它们在墙上放得太高了。我们向馆长建议把它们移下来至少六英寸。”以这种形式,巴塞尔姆宣告了传统小说的死亡,并拒绝放大经典小说家的形象,回归到其本来的人的面目。正是运用这种“哭泣”的形式,与小说中托尔斯泰的画像与外套的图像,为传统小说这种形式送葬。《玻璃山》全篇用阿拉伯数字1到100将所有的句子串联起来,从形式上彻底打破了传统故事的完整性,使整篇小说成为碎片化的集锦。巴塞尔姆对美国文化主流地位的的“美国神话”予以辛辣嘲弄,而其童话模式的表层文本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社会政治潜文本,“我走近象征,及其多层含义,但我一碰它,它就变成为仅仅一个美丽的公主而已”、“我把美丽的公主颠倒过来扔给我山下的熟人”。《玻璃山》所展现的现实世界是一个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不可理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的生存是没有意义的,荒谬的;人们在整个后现代社会面前全都无能为力,历尽千辛万苦所追求的理想和信仰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人的信仰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荒诞不经。《蓝胡子》将童话中的故事置于现代生活环境中重构,以反主题形式,对于二十世纪美国人光怪陆离的的生活境遇与精神予以折射,对传统艺术中的禁忌进行了无意义的彻底消解,“房间里,挂在钩子上,在腐败中熠熠闪烁并穿着可可?香奈儿礼服的,是七匹斑马。我的丈夫出现在我身边。‘开心,你不觉得吗?’他说,而我说:‘是的,开心’。愤怒和失望得几乎昏厥……”。
据说巴塞尔姆对雷蒙德?卡佛这样的小说家是持欣赏态度的。我们这里,以巴塞尔姆式对他所推崇的作家进行一次有趣的戏仿,当我们谈论巴塞尔姆时我们能谈论什么?也许我们终有过度阐释的嫌疑。那么,你如果读完了他的“100个故事”,掩卷嘿嘿偷笑,真是既有趣又有意思的故事。如果有这样的看法,就足以可以回答——当我们谈论巴塞尔姆时我们能谈论什么,这个听起来也有些古怪的问题。
2015年11月4日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二):巴塞尔姆,好一朵荒诞之花
巴塞尔姆,好一朵荒诞之花
——读《巴塞尔姆40个故事》
读巴塞尔姆,就像独自一人深入陌生的密林,一路摸索前行,不知前路会有什么障碍,甚至不知走到底还会不会有路可走。因为我们通常走得都是大马路,即便是小胡同,也有线路可循。然而,密林除了让我们还能感觉到阳光笼罩在头顶,就再没有其他可供解脱,因为置身其中的我们犹如在迷宫里穿行。其实,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强调,相对于熟悉了传统小说的我们,进入巴塞尔姆刻意构筑的后现代王国那一刻,却是步履维艰,不知所措。
巴塞尔姆不是安安稳稳讲故事的那种人,怎么开头,经历了什么,结局是悲伤或者欢喜,此类线型叙述模式已在他的文本里消失殆尽。甚至也没有平常所见的文本格式,他可以任意挥洒,看似文体还是那些日记体,访谈,剧本,信笺等等之类的,却又打破了这些文体的禁锢,一副为所欲为的气势。同时,他的手段可算厉害,颠覆传统,嘲讽常态,挥霍自己过多的想象力,把梦碾碎、延伸,拼贴成自己的精神园林。或是荒诞派戏剧,短小的让你看不到高潮的戏剧,因为本身不是为了故事而存在;或是无厘头调侃,戏虐性很强,诙谐幽默各种手段施加其中;也有寓言的警觉,这种体现似乎在他的长篇小说《白雪公主》里更加清晰;有时候又似乎戏仿海明威式的简洁对话体,通常没有结局让你理清对话以及人物的的来龙去脉,但一瞬间的警示又带着个人哲思味道。甚至,有些文字还连带出暴力倾向,只能说,他在建立自己的文学王国,像一个不屑于跟其他人玩的孤傲剑客,他已占山为王。
但我们不要被其蒙蔽,他的自我制造混绕,他的碎片化处理技巧,他绝不配合读者的方式,甚至刻意让你坠入云里雾间,都只是他迷踪拳的一招一式,当我们还在迷糊中,他已经招招制敌了。虽是诡异高手,但他仍然要出手为之——在他解构叙述的表面下,内里暗藏着他的思想体系。巴塞尔姆笔下的人物也不再具备鲜明的性格,每个人物只为毫无规则的叙述做配角。另外,很少在小说里读到纷乱跳脱的意象,在巴塞尔姆这里却是家常便饭,有些段落完全可以当作叙事诗看待,而不是什么后现代主义小说。
那么,后现代主义又以什么来严格定义的呢?不再对模式循规蹈矩似乎都有后现代的嫌疑,从巴塞尔姆的文字表面,只看到信马由缰的叙述,前言不搭后语,无厘头变奏,杂乱不悦耳的乐章,当你试着再回味全局,会有一丝丝惬意的超脱体会,这可能就是后现代派小说的高明之处。
国内读者跟巴塞尔姆的隔阂,还有文化差异所造成的局限,他知识渊博运用自如,却给我们的阅读造成障碍,因而不能轻易进入他的解构世界。相对于法国作家加缪阐述对抗荒谬世界的哲学立场,以及贝壳特的荒诞戏剧对现实本身的冲击,美国的后现代派作家们,也在反文化反传统的道路上愈加超前。纳博科夫《微暗的火》,作者虚构了一个王国与真实历史互相穿插,在历史和虚构之间解构般叙述,荒诞不羁的表层掩盖下,仍然是内里对意义的追究。《天堂主题公园》的作者乔治桑德斯善于编造一些未来机构为背景,或者虚构一个电子游戏的主人公展开荒诞的叙述,很有探索实验性质,不知他是否受到过巴塞尔姆的影响。相比来说,巴塞尔姆仍有些生活经验之内的东西,这是容易理解的那一部分。呓语般叙述,跳跃的思维比较难理解,但这和参禅醒悟是一脉相承的,如果你突然明白了他的玄机,就会犹如顿悟后的禅师一样通灵了。
在读巴塞尔姆时,正好穿插读了莉迪亚·戴维斯的极短小说集,真是凑巧,他们看起来是一路人。后者作品里能看到自传性质的介入叙述,而在巴塞尔姆的作品里却不易看到他自己的影子。他师承纳博科夫和贝壳特,同样具有荒诞的表象,迷离的结构,以及热衷于对文本的再塑造。在这里,还要提到巴恩斯的《福楼拜的鹦鹉》以及大卫米切尔的《云图》,在我看来,两者都是通俗小说和纯文学相集合的高质量作品,亦以结构的标新立异而取胜。若统称为后现代主义的话,那这些作家就是一家人呢。
巴塞尔姆曾说过,把互不相关的事物粘贴在一起,效果好的话,就能产生新的现实。这句话似乎表明他可以对语言掌控自如,也显露他的再创造能力。《40个故事》其中一篇小说竟然模仿艾克曼为歌德作传记,似有调侃意味,且连小说标题依然沿用《歌德谈话录》,也是另辟蹊径。《在托尔斯泰博物馆》和《鸽子飞离宫殿》这两篇小说竟然用到很多图片来拼贴,好似说明书一般,看似严肃实则荒诞,冲击观者的视觉系统,让小说变得更加立体,是为非同一般的手法。但书中并没有交代绘图的作者是不是他本人,因为没有标注说明,又在他的运用之内,暂且认为就是他的杰作吧。
当我和一个文友谈到巴塞尔姆,他对于作者的写法不敢恭维,因为常常读得一头雾水。他问国内有无此类作家,我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梳理出哪位高手符合后现代主义。从国内的读者受众面来说,即便出现几个后现代派作家,作品也不太好出版,继续演变下去也就无人敢去尝试此类作品了。
可以说,巴塞尔姆找到了自己的语言方式,而其他传统作家,一直都在大众化语言系统里守旧徘徊。守旧并不等于毫无优势,而开拓疆土的先锋者总是带有一点英雄气概,使人怀有崇敬追随的欲望。好比巴塞尔姆就是那个在球队里打前锋的瘦高个,我们只看到他的球进了,却看不清他的手法。如此一来,他不愧为这个称号——众多年轻作家的文学教父。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三):巴塞尔姆的突围——读《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
文学理论家哈罗德?布鲁姆在其名著《影响的焦虑》中,阐述了当代诗人们被以往 “强者诗人”的阴影遮蔽的局面,以及他们突破这种局面的种种尝试。布鲁姆的理论其实突破了单纯的诗论领域,在文学研究中具有普遍的价值,比如小说的创作。千百年来,一切小说的母题和技巧似乎已经被用尽,后来的作家们落入甫一提笔,即成滥调的尴尬局面,他们想写出前人未写的题材,想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非常困难,他们被遮蔽在前辈大师的阴影之中,难有出头之日。他们费尽心力,以各种方式挑战前辈大师的地位,想要从中突围,并在文学的殿堂占据自己的一席之地。美国作家唐纳德?巴塞尔姆的短篇小说创作也可视为一种突围的尝试。
巴塞尔姆曾把100篇短篇小说结为两集,分别是《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和《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在《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的序言中,大卫?盖茨就指出“巴塞尔姆对于故事的观念颠覆了仍然是标准的契诃夫式样版。”“他的阅读与他的写作,给了他一个影响的焦虑的有益而尖锐的案例。”这种影响的焦虑或许就如《在托尔斯泰博物馆》中所描述的,被象征着托尔斯泰道德权威性的建筑泰山压顶的感觉。巴塞尔姆对前辈大师既有崇敬之情,又具有要成就某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野心,相比之下,这种野心要更为强烈一些。所以他在自己的短篇小说《歌德谈话录》中,以模仿的形式调侃艾克曼编辑的经典名著,并消解作为文学巨匠的歌德的权威。
巴塞尔姆的小说文本,的确有与以往的作家们相异的风格,他的叙事不是线性的,他的意义不是明朗的。他的100个故事,是形态各异的小板凳,难以理解是它们唯一类同的品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巴塞尔姆的确完成了从前辈阴影中的突围,因为“巴塞尔姆的表达手法独特惊人”(《出版家周刊》评语),所以使得他成为“引领当代小说革新的作家之一。”巴塞尔姆的突围,以一种反传统的方式,他突破了传统读者的“审美视阈”,超越了传统读者的“期待视野”,跑到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去了。初读巴塞尔姆,或许会因为他晦涩难解的文本而厌烦,但同时有唤起了读者的好奇心。如果在巴塞尔姆之前,有关于卡夫卡、贝克特、艾略特等人的阅读经验,就为阅读巴塞尔姆奠定了基础,他们都是突围的异军,反叛的先锋,有着相似的文艺气质。
读巴塞尔姆的作品,正好用上陶渊明 “好读书不求甚解” 的方法,你不必务求透彻地索解,不妨走马观花地泛览,崎岖坎坷的路上,总会有新奇好玩的发现。至于说一些文学创作者,想通过阅读巴塞尔姆的作品,模仿一些写作技法,可能就不那么实际,因为巴塞尔姆的精神是在创新,而不是模仿,被誉为“今日众多年轻作家的文学教父”的巴塞尔姆,所教会年轻作家的,也只能是不断创新的精神。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四):你能在自己头顶钻一个洞么?
讲一个故事:
有个女人死于枪击,三处都是致命伤:头部、嘴里、胸部。都是前后贯穿。警方经过专业仔细的调查,得出一个审慎的结论:自杀。
类似的故事马丁艾米斯在《夜间列车》也讲过一遍。
这不是罪案小说的布局,也不是故弄玄虚。
这就是后现代。
故事必须讲清楚,无论哪个现代,否则必遭人唾弃。
巴塞尔姆只是一个开场,一个时代的开场,就是文学的后现代。
关于什么是后现代,我说不清楚,我们的语言不行,汉字没有办法讲清楚post的完整意义,就像汉语几乎无法讲清从be→being→been这个过程怎么变化的?
时态几乎没有办法翻译,格无法翻译,性(ness)也无法翻译。
所以还是打个比方。
《霸王别姬》这出戏,中国识字的人大概都知道点,正常讲法是什么呢?说厉害的项羽怎么怎么了被刘邦手下一个叫韩信的十万大军围困于垓下,突围不成,将士亡奔,即将全军覆没,项羽同他最心爱的女人虞姬生离死别。
后现代怎么讲呢?
有个叫虞姬的女人,回头就是一菜刀砍在自己脖子上。死了。因为看见你衣服上有马蹄子印。还因为实在不想活了,想去天堂玩玩,也想去山(垓下)那边看看。因为非法同居多年的你引得老娘心头不爽。。。(后面省去若干字)
这算是倒着讲,只是一个讲故事的方式,还有横着讲的,歪着讲的,斜着讲的,等等。
《60个故事》开了个头,像《我父亲哭泣的景象》《派对》《咏叹调》几篇,尤其值得推荐。
40个故事里,《天才》《裁员》《访客》极为推荐。
有个剧里,说一个家伙实在是饿极了,饿疯了,于是将自己的指头吃了三个。
无论你信不信,我是不信。
我问你,你能拿钻头在自己脑袋上钻一个洞么?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五):描绘荒诞 指向真实
描绘荒诞 指向真实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是《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的姐妹篇。相比唐纳德·巴塞尔姆其他的作品,《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篇幅更趋精短,每个单篇的风格各具特色。可以说,40个简洁、犀利耀目的篇章,也是40种讲故事的方式。它们充满戏谑和颠覆,提出未解的问题,挑战日常语言在此前未经探究的一面。
巴塞尔姆,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家,代表作《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死去的父亲》、《天堂》等中长篇小说。作品荣获古根海姆文学奖、美国国家图书奖、美国文学艺术院奖等,被视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作。通过对经典格林童话的解构颠覆,呈现了一部后现代寓言,堪称荒诞派文学经典之作。他惯于打破常规写作风格,不但故事像简略而杂乱的提纲,还自造了许多古怪新词,运用戏仿、反讽、拼贴等手法大胆进行语言实验,故意散漫而不着边际,但充满嘲讽和调侃。
巴塞尔姆,被誉为“今日众多年轻作家的文学教父”。著名杂志《外国文艺》评价他说,用传统的眼光来看巴塞尔姆的作品组合安排显得非常怪异,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和事件是不连贯的、分离的、脱节的、错位的,作者没有用逻辑的线条将一切理性地串联成一体,因此各种态度、情绪、观点杂合在一起。在文风方面,总体的调侃讽刺语气中,各领域和层次的话语交错在一起,合成一组杂乱喧闹的现代生活的交响曲。
“艺术是困难的,这不是因为艺术希望自己困难,而是因为艺术希望成为艺术。”巴塞尔姆在《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中如是说。巴塞尔姆的作品几乎从未有过鲜明的主题,也没有运用典型环境和人物塑造这些的传统小说拥有的手法,甚至连故事情节都是破碎、凌乱的,“碎片是我信任的唯一形式。”巴塞尔姆在《看见月亮吗?》中重复了好几遍。
“形式的特殊性是杰作的基本要素。形式即是它的主题。”巴塞尔姆的作品又与卡夫卡、乔伊斯这些现代主义作家试图建构现代人整体性、深度性、超越性的精神指向性的作品范式有很大差异。“我的希望是这些……纪念品……有一天会合并,黏糊——就是黏结这个词吧,也许——变成某种有意义的东西。一个伟大的词,有意义。”巴塞尔姆仿佛在描述他的写作方法。他会像魔术师般变幻叙事方法和策略,改变形式、风格、视角、语气或你根本想不到的什么,而每一次都会颠覆读者的预设。
“艺术家从一次观察、一种感情、一桩事实或一个梦出发,试图赋予它形式。正是这个形式能够证明艺术创作的存在。至于观念,每个人都有。”一如法国文学评论家夏尔·丹齐格所言,“他永久性地拓宽了我们对短篇小说的认知”(威廉·盖斯)。在《在托尔斯泰博物馆》中,巴塞尔姆通过文字与怪异图画的形式,对这个高高在上的19世纪俄国经典小说家予以解构,略带善意式的谐谑:“托尔斯泰博物馆的警卫提着大桶,里面是一爹爹洁白的手帕。胜于任何其他博物馆,托尔斯泰博物馆总会诱发哭泣。甚至单凭一步托尔斯泰著作的标题,以它爱的重负,都能诱发哭泣——例如,……”
“他的故事丰富、密集,是将这个和那个和别的一锅烩的味道,为各种难解难分的愉悦和营养目的而进行的烹调。”一如大卫·盖茨语所言,巴塞尔姆的短篇往往在纵情戏谑的荒诞喜剧中,潜藏着灵光乍现的深沉哲思和复杂微妙的情感,既轻盈欢快而又针针见血,指向现代人的生活处境中的荒诞与无奈,又以幽默的文字达成对这一处境的救赎。堪称是上一分钟是卓别林,下一分钟是卡夫卡,所有正能量都荒唐可笑,所有负能量都激情四射。
“每一次在文体上付诸努力,诗学必然产生。”夏尔·丹齐格在《什么是杰作:拒绝平庸的文学阅读指南》中指出:“每一次在文体上付诸努力,诗学必然产生。”显然,“写诗不是靠想法,而是靠词句。”用巴塞尔姆自己的话说,“把事物黏在一起,以创造一种新的现实。”从某种程度而言,巴塞尔姆洞悉到了现实世界的真相。他从现实世界与现实生活出发,返回到小说的源头。
刊载于1月19日《教育导报》第四版
http://jydb.newssc.org/page/259/2016-01/19/04/2016011904_pdf.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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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六):为什么要读巴赛尓姆的故事?
威廉 ·福克纳曾经说过,在他的小说中,他个人最喜欢的是《我弥留之际》。在阅读托马斯 ·福斯特教授所著的《如何阅读一本小说》里,也提到了在他非常有限的教授福克纳作品的经历中,《我弥留之际》是学生们最喜欢的作品。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都看得懂。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朴素叙事的重要性。如果按这样的标准,最近在看的《巴赛尓姆的60个故事》和《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绝对是在挑战阅读的极限,如果能耐着性子把100个故事读完,定力可以说是很不错了。(当然,若加上之前看的《巴赛尓姆的白雪公主》,总共看了巴赛尓姆的101个故事。)
被誉为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之父的唐纳德 ·巴塞尔姆,一直以他精心培育的品味和广泛的博学来强调意义在终极上的无用性。正因为他太过博学,太过智慧敏捷,又太多心眼,让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实在是费力,很难跟上他的节拍,但又因那份趣味和荒诞,而不忍舍弃将它搁置一旁,虽然一看就是一个半月。后现代主义常用的隐喻、反讽、戏仿、解构等写作方式,在巴赛尓姆的笔下随处可以,由此便可理解《巴赛尓姆的60个故事》腰封上直接写出的那句,“什么是后现代主义?读完这本书,你就明白了”。在已经领教过他将白雪公主定义为七个小矮人的公共妻子之后,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继续阅读剩下的一百个故事。
他的文章风格,我们可以任选一篇,来感受下。如:
在《爱丽丝》里,有这样的片段:在我的琴凳上转着圈我的头开始游荡我的头开始游荡在我的琴凳上转着圈在我的琴凳上转着圈结果是一阵头晕目眩在我的琴凳上转着圈我开始感到晕眩在我的琴凳上转着圈 (反正我是看晕了,完全可以当作绕口令啊。)
我想跟爱丽丝通奸但我的妻子雷吉娜会受到侮辱爱丽丝的丈夫巴克会受到侮辱我的孩子汉斯会受到侮辱我的电话应答服务会受到侮辱侮辱刺痛穿透这平静恋爱健康有生产力的紧密编织(反正我觉得他把通奸带来的伤害看得好透彻。)
在《祖母的房子》里,有这样的片段:--祖母的房子?什么?界标地位?什么?她一直在吃?什么?陌生人?她一直在吃陌生人?在床上坐起来吃陌生人?嘿?苍白的、粉色的陌生人?呸?锂?什么?……(是不是有种想骂,什么什么,你妹的!的感觉。)
虽然被他愚弄的有些生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太有趣了。我有仔细思考过,我们为什么要读巴赛尓姆的故事呢?反正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啊。虽然思考的不透彻。
之前,看过冯仑谈去波兰的克拉科夫看了二战期间德国人屠杀犹太人的集中营奥斯维辛后,分析说,数量在德军十倍以上的犹太人,其中不乏精壮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几百万人地被一批一批的屠杀了,而且没有反抗? 哪怕是动物,本能的也会反抗啊!后来他通过阅读得出结论:文明是一个驯化的过程,是让人脱离野蛮进入秩序、进入道德、进入法律、进入一个规则当中,人一旦被驯化变成了文明人以后,他就会按照这种习惯、道德、法律、规则去行事,认为这样的一种行为是理所当然的,是必须的,是可以被坦然接受的。越是被训练得好、越是受教育水平高,相对来说,他的底线也就越高,他的行事规则就被确定了,自己在心里已经把预设的程序确定下来,于是就只能按照被教化之后的这个方式,去应对外部的挑衅,从而丧失了本能。他认为,这其实是一种悲哀,甚至可以说是文明被野蛮奴役的悲哀。越是文明程度高,也越容易被野蛮所奴役。他进一步提出了“泼妇理论”,举出了一些实际案例。
这看似不相关的内容,却让我觉得,阅读的过程又何尝不是呢?当我们习惯了阅读小说必须要有些什么意义,领悟学习到了什么,一个从没有阅读习惯的人的一句,“看了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呢?”简直直击要害。在我们着急去解释读书的意义,或者不屑不是一类人的提问时,是否其实我们已经被驯化成了一个所谓的“文明人”,然后被习得的各种秩序、道德、法律、规则所控制了。我想,至少不要失去本能,用自己内心的感受去判断一部文学作品是否是自己喜欢的,而不是通过学习的阅读技巧,去分析这部作品是不是我喜欢的。
巴赛尓姆打碎了故事,然后又重新塑造了故事。他玩得开心就好,至于我们看不看得懂就各自随意了,而且我们看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呢?感觉他写正常了我们就能看懂一样。别忘了,他可是用精心培育的品味和广泛的博学一直在给我们强调意义在终极上的无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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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七):40个故事读懂巴塞尔姆与后现代
唐纳德?巴塞尔姆,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家,代表作《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在《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和《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之中收录了其大部分短篇作品。这些故事里,我们也可以看到巴塞尔姆是如何将后现代主义带入小说领域,并将“解构”这一手法发挥到极致的。
唐纳德?巴塞尔姆的父亲是一位著名建筑师,据说设计风格十分现代。如果把巴塞尔姆的小说比作文字的建筑,那么在《四十个故事》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戏谑的古典主义”(《辛巴达》)、“比喻性的古典主义”(《歌德谈话录》)、“解构主义”(《解释》、《裁员》)、“奇异建筑”(《在托尔斯泰博物馆》、《鸽子飞离宫殿》)等许多风格多样化且颇具代表性的后现代作品。
后现代主义的反本质主义在巴塞尔姆小说中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没有完整的人物、情节、环境等传统小说要素。例如《在甲板上》,叙述的内容全部集中在墙上的一幅画里,只有结尾处将镜头拉回现实,而整个小说其实只是“我”精神游离的短暂瞬间。更多的篇目,如《解释》、《感情》等则采用了不连贯、分离、脱节、错位的叙述方式,将调侃和讽刺融入人物和叙述者本身的话语交错之中,用各种态度、情绪、观点的杂糅表现出对意义的消解、对形式的不屑和对语言的戏谑。
《解释》的全篇都是问答,并且插入了不明所指的黑色色块;《有关保镖》用选择性问句构成了整篇小说;《句子》通篇只有一个段落,且没有句号,甚至连结尾处也没有句号。《在托尔斯泰博物馆》和《鸽子飞离宫殿》中图画成为文本的一部分,而非为了配合文字的附属内容。
语言,段落,结构,但凡触及形式的方面,巴塞尔姆都做了大胆解构,极尽“玩耍”之能事。设想如果这位作家活在当今社会,也保不准会在小说里时不时加入各种网络链接和视频片段,或者干脆自己出镜对着读者讲小说才觉得过瘾吧。
形式上的解构令巴塞尔姆的小说标新立异,狡猾得像条怎么也捉不住的鱼,而内容上的解构则造就了更为强大的叙述空间,如同一张网把一切纳入其中。无论是妻子想要一只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纠缠等司空见惯的生活题材,还是诸如歌德对谈、豪猪上大学类的幻想、童话题材,甚至往来书信、新闻采访、育儿记录、奇闻异事等等,都被巴塞尔姆信手拈来写成故事。
然而,正常、和谐、顺畅这些都和巴塞尔姆无关,他的故事最终呈现出的只有荒唐、杂乱,破碎得奇形怪状、奇怪得一塌糊涂,让人不知所云、晕头转向的文字。不过,也有一部分人会惊奇地发现,在合上书本的那一刻,当代人日渐丧失自我、盲目而狼狈地应付生存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无奈、滑稽、悲苦仿佛渐渐挣脱了巴塞尔姆毫无温度的叙述,忽然间变得异常鲜活。(但,绝对只是一少部分)。
男人、女人、孩子、天才、神话传说中的主人公、新房东、传道士、被闪电击中过的人,不管故事中的人物、情节是真实还是虚构,这些都已不再具有参考意义。翻开《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绝大部分人只是吃惊地张大嘴巴,茫然注视着文字,等待意义掉落。然而,并没有。因此,他们始终读不懂巴塞尔姆在说些什么,就像一个人总是无法读懂另一个人的生活。
其实,怎么说比说什么更重要,这,就是巴塞尔姆,这,就是后现代。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八):巴塞尔姆的后现代主义,你应该来尝试读一读
巴塞尔姆的后现代主义,你应该来尝试读一读-评《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
文/信实的精灵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话送给巴塞尔姆笔下的一个个故事再恰当不过。
你是否曾经尝试着很认真地读完一本书,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作者想要表达什么?可是,隐隐约约又觉得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很多很多,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去解读。假如你还没有这样的阅读体验,那就请来尝试一下巴塞尔姆笔下的文字。读完之后,你会赫然发现,原来文字可以这样写啊。
前两天刚看完两本书,分别是关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一本书《坠落之愕》(里面的那个小男孩甚至于经常会胡言乱语,思维跳跃性极大),和关于假如人们的正常感情——比如“爱”被去除的话,世界将变成怎么样的书《爱有止境3?安魂曲》,两本书有些地方是相似的,关于人类某些感情线的描述都诡谲、唯美异常。
我瞬间想到巴塞尔姆或许就是这两类人的结合体。他在写作的时候不夹杂任何个人感情的表述,甚至于经常自言自语,让读者完全不知他所云,比如《教育经验》;可是,有的时候他笔下的文字又简直像是一个孩子般的话语,比如《宝宝》。然而,自始至终我读不懂、读不下去的时候,我还是提醒自己要记住一句话:人家巴塞尔姆可是后现代主义文学殿堂的大师级别哈~
首先来介绍一下作者唐纳德?巴塞尔姆,他作为美国后现代主义的小说家,曾任新闻记者、杂志编辑,也曾在纽约城市大学等高校任教。他丰富且跟文字一直打交道的工作经验,为他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夯实的基础,甚至于他笔下的100个故事都有各有千秋。他一生创作过大量短篇小说(我认为这方面才代表着他文学成就的高峰),著有《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亡父》《天堂》等中长篇小说。他也曾经获古根海姆奖、美国国家图书奖等,被誉为“今日众多年轻作家的文学教父”。
接到这本书之前,我很少涉猎到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书籍,平时更倾向于读一下文学类的和半文学类的故事性比较强的书籍。所以,这本书给我绝对是重头一棒。翻开读完好几个故事,我竟然都是处于没怎么看懂的状态。我平时做事就有点较真的态度,“不就是一个作家的作品嘛,大不了深挖他作品背后的年代和文学背景呗(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后被神学家和社会学家开始经常使用的一个词。起初出现于二、三十年代,用于表达“要有必要意识到思想和行动需超越启蒙时代范畴”。后现代主义认为对给定的一个文本、表征和符号有无限多层面的解释可能性。这样,字面意思和传统解释就要让位给作者意图和读者反映。),我就不相信我还是看不懂。”
带着这样执着的态度,我竟然很认真的看完了这本书,甚至于还有翻译者陈东飚先生的译者手记。不可否认,对于这样一位大师级别的作家,陈东飚先生也是战战兢兢,他尽量在大部分地方都做到直译,使得自己的译作可以尽量能够还原巴塞尔姆文字后面的原意。然而,毕竟对于一个对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和天主教没有什么研究的作家而言,想让他翻译出来宗教背后的一些文字,着实需要一番功夫,在《一月》圣托马斯的采访当中,很多关于宗教的理解,翻译着实让人看得很费解。
“什么是后现代?读完这本书,就应该明白了!”
当我读完这本书,我对于“后现代大致算是明白了”,那就是脑洞极大,天马行空,文字可以随心所欲,信马由缰地发挥,然而,在背后是有作者的一种观点和态度深深包涵在里面,他对于文字的掌控力极强,到了一种信手拈来的地步。
至于后现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界限?我可以说,后现代是没有界限的,随便你怎么写都行。只要不是出自于精神病笔下的文字就好,首先你得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写出来的看似不正常的文字,这就是“后现代”,没有形式的要求,没有文体的要求,没有格式的要求,几乎可以说没有要求。
用官方的解释就是,“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是一个从理论上难以精准下定论的一种概念,因为后现代主要理论家,均反对以各种约定俗成的形式,来界定或者规范其主义。由于后现代主义的反本质主义,根本不考虑艺术的本质,而是竭力抹杀艺术与非艺术的界限,甚至断言“艺术已经死亡”。”
此外,后现代主义开启了对真理、进步等价值的否定,导致了价值相对主义、怀疑主义和价值虚无主义的产生,从而使人们认识到价值的相对性和多元性。在本书中,
本书中一共收录了巴塞尔姆经典的短篇小说中40个简洁、犀利耀目的篇章,也是40种讲故事的方式。它们充满戏谑和颠覆,提出很多未解的问题。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也会发现,原来语言可以这样用,挑战日常语言在此前未经探究的一面。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特征为思维过程分裂、现实交流分裂以及情感反应分裂。词源:希腊语中的Skhizein(“分裂”)和Phren(“精神”)。
巴塞尔姆的短篇往往在纵情戏谑的荒诞喜剧中,潜藏着灵光乍现的深沉哲思和复杂微妙的情感,既轻盈欢快而又针针见血,指向现代人的生活处境中的荒诞与无奈,又以幽默的文字达成对这一处境的救赎。
巴塞尔姆的故事也可以拥有这样经典的解释:上一分钟是卓别林,下一分钟是卡夫卡在巴塞尔姆的笔下,所有正能量都荒唐可笑,所有负能量都激情四射。
看到最后一篇《宝宝》时,我很惊叹加惊喜,终于有这篇故事我可以看明白了;然而,我又困惑了,作者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就仅仅是一个小孩子总是从书页上撕纸,然后父母作为对她的惩罚和规则的制定,要对她进行惩戒,她被父母强制限制在屋里不许活动长达八十八小时,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父母的教育方式?孩子的天性?欢迎你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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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九):巴塞尔姆的一百个不确定
巴塞尔姆的一百个不确定
游伟
作为美国最具代表性的后现代小说家之一,唐纳德?巴塞尔姆一生共发表了5部长篇小说,10部短篇小说集,4个限量本和18个未收入其他集子的短篇小说(《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详解》,陈世丹),其中不乏被称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经典的篇章。更有论者将巴塞尔姆评为“对后现代艺术和文学批评做出重大贡献的作家”,“后现代作家的新一代之父”,足见其人其文在美国后现代主义文学中的地位。
不过,有趣的是,对巴塞尔姆的评论大都出自美国批评家与作家,中国的文学研究者无非是转述,研究者本身的态度从未彰显。至于中国作家,更是鲜见自认巴塞尔姆影响了自己的创作。而在文青聚集的豆瓣,对《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与《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的评价就像是国内最著名的绍介当代外国文学的杂志《外国文艺》介绍巴塞尔姆时所使用词语的一次重复:“怪异”,“各种态度、情绪、观点杂合在一起”。一方面对两本书评分极高(前者为8.2,后者更是高达8.7),一方面在评论中则甚至出现了认为这两本书毫无出版必要的极端言论。
不管对巴塞尔姆的小说是褒是贬,不得不承认,阅读巴塞尔姆不是一件容易事。在《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封底,编辑甚至建议读者在阅读之前“把你的脚放进冷水里。……水冷得刚够纯洁心灵”。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建议。巴塞尔姆将自己“怪异”的小说称为“故事”(story),然而现代主义小说中关于对情节完整性的追求从未出现在他的这些“故事”中。在巴塞尔姆的小说中,场景,人物,对话,一切都可以随意的变化甚至突然如断崖般中止、转换,《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腰封所宣称的“什么事后现代?读完这本书,就明白了”因此绝非虚言。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一切特征在巴塞尔姆的小说中都能找到,而后现代主义小说中的不确定性,则被巴塞尔姆无上升至创作的原则审美的基石,“我的歌中之歌是不确定原则”。这一切,也只有“纯洁的心灵”才能从容面对。
巴塞尔姆小说中的不确定性体现在小说要素的所有环节,营造出一种奇特的效果。40个故事中收录的《解释》,开篇便是一张突兀出现的黑色正方形图片,三五个白色的小圆环散布在图片上(不知识印刷原因还是作者的刻意),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张图片,这张图片对全部小说有什么意义?作者没有任何解释,阅读全篇你也不太可能确定它的具体所指是否就如你的猜测——指代那台机器。恐怕也就是这种使用在传统小说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指代不明的数字、图片、符号,才使得批评家对他的小说产生了争议,使得部分读者甚至认为小说“毫无出版的必要”。但是也就是在这篇《解释》中,问:……给你看一张我女儿的照片。接着就是一张全黑的正方形图片。答:很不错。这张夹在一问一答中的图片,却产生了一种让人解颐的黑色幽默。如果局限于现代小说的表达方式,这种效果能否如此有效地表达出来,尚成疑问。而在《鸽子飞离宫殿》等篇章中,指代与意义不确定的图片,同样能起到拓展解释空间的效果,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作者对这种独特的写作方式的解答。
但是巴塞尔姆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工程兵保罗?克利将一架飞机遗失在米尔伯特肖芬和康布雷之间,1916年3月》一篇中,作者刚刚细致入微地揭示秘密警察对保罗?克利的一切无所不知,随即告诉读者保罗?克利押运的一架飞机在秘密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这算是一种对叙述者的反讽,对叙述者权威的解构,我们当然可以接受,何况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无疑是给读者带来了一个通俗小说中惊心动魄的情节点,从小说创作的角度拥有无限可能向作者与读者敞开,然而巴塞尔姆的选择出人意料也如人所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平淡无奇,保罗?克利凭借自己的美术功底修改了运货清单,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秘密警察丝毫没有追究,只是记录。这种叙述上的不确定,简直就是在与读者玩益智游戏,启发读者接受叙述与小说创作上的无限可能。
为了实现这种(我猜的)益智效果,巴塞尔姆革命了福楼拜的“场景革命”,他有不少小说完全不对场景做任何描述,全篇都是对话,而且是没有提示对话者姓名性别等信息的对话(《伟大的日子》等),你甚至不知道这些对话是否只是自言自语。这种不确定,却使得小说有了更丰富的意义,阅读时有了更多的猜测,更广阔的解释空间——巴塞尔姆也许会抗拒读者的解读,也许会欣然接受,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不确定性能带来的无限可能,也许才是巴塞尔姆带给我们的最大教诲——作者不需要封闭自己,读者也没必要封闭自己,甚至人本身就不应该封闭自己。当然,对于一个读者能从巴塞尔姆的100个故事中获得什么,只有读了才知道,不管是巴塞尔姆还是读者自己,一百个不确定。
发表在《安庆晚报》
《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后感(十):故事的一百种打开方式
从《巴塞尔姆的60个故事》到《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读了许多故事,却仍然说不好巴塞尔姆。巴塞尔姆是何方圣神?如果要用他所擅长的后现代方式来作答,大概应该这样表达:一个怪人,不知所云,天马行空,让人着迷。
两本书,一百个故事,是巴塞尔姆送给读者的一份厚礼。虽然资历浅薄,难以第一时间全部消化,但无论是信手翻来还是仔细精读,巴塞尔姆无疑是一个充满惊喜的作者。就像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巴塞尔姆讲故事的方式绝无重样,读来自然能够保持新鲜感。
在这本《巴塞尔姆的40个故事》中,故事的文本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返璞归真,标点符号规规矩矩,除了部分通篇对话结构,行文段落亦几乎不出位,而故事的内核与思路则延续了一贯的古灵精怪,阅读时需要时不时托一托脱臼的下巴。巴塞尔姆的实力之一在于,让读者相信,荒诞具象也许更贴近生活本质。比如在《沙克莱特》一篇中,以美国混凝土品牌命名,揭示了故事的混搭性,垃圾桶离奇失踪事件与鼠疫所造成的危机却点燃了妻子的兴奋神经,无头绪的混乱与微妙的关联点亮了整个故事。在故事中,世界是疯的,情绪是真的。
巴塞尔姆的解构特长在童话上发挥得尤为淋漓尽致。第一次接触巴塞尔姆的作品便是颠覆三观的白雪公主,通过各类元素的堆叠、回环,故事结构的拆解重构,整个童话显得有些支离破碎。后母的反面形象变得模糊,王子的形象被塑造成猥琐边缘性人物,空有色心,无所事事。最后,王子和公主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公主仍是剩女,王子已经死去,气氛一片鱼死网破,故事回到原点,读完只好一阵唏嘘。在这本选集中,巴塞尔姆将他的手术刀举向了蓝胡子。与另一位反复书写蓝胡子故事的大师安吉拉?凯特不同,巴塞尔姆并无心关心故事的结局,或是女性意识的觉醒,而是将笔墨对准故事的背面。在巴塞尔姆那里,蓝胡子同样期待着妻子的叛逆,当聪明的妻子抵制住失节的诱惑,作为考验者的丈夫反而陷入了深深的失望。“千万不要打开那扇门”,是一个诱饵,同样包含了期待,虽说原意是对信任的考验,实则将更多的思考空间应用于违反后的惩罚想象。血腥的悲剧在巴塞尔姆那里全然消解,连密室打开,可怖的尸体亦由“在腐败中熠熠闪烁并穿着可可?香奈儿礼服的”七匹斑马所替代。童话的原有骨架被全新的意义诠释,全新的世界被巴塞尔姆开启,黑色幽默的后现代童话,消解沉重,气氛刚好。
读巴塞尔姆不容易厌倦,因为他的多变与用心,一切都能拆开、揉碎、摊平重新说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合上书页,那些流动的情绪却愈加鲜活起来,成为巴塞尔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