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电视机》是一本由大头马著作,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80元,页数:26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一):图穷匕见:读大头马的《你爷爷也一样》
编剧大头马是一个善于写小说的人,她笔下的人物似乎是从90年代电视情景剧走出来的演员,举手投足间的夸张让人觉得戏份十足,读者犹如观看一台不会插播广告的室内戏,被赋予穿透墙壁去窥探小人物无聊、狂躁和无能状态的特权。这是编剧特有的语言,大头马的文字带着戏场的孤单喧嚣和人情冷暖,让人体会到什么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尽管这是一部遍地鸡毛的肥皂剧,我们却不得不必须承认,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你爷爷也一样》是她两年前就写好的作品,近日被编在小说集《谋杀电视机》中一起出版,这篇小说的锋芒并未消失,相反,近来一些文化现象却犹如她这“刀片”中的影子,提醒着我们刀刃依旧锋利。作者在小说中嬉笑怒骂、指桑骂槐,读者必须穿过这情景剧一般的修辞烟云,才能看到那隐约闪烁着的刀光。
“我刚收拾东西从前一家公司滚蛋,我爷爷就心急火燎的发来短信,说投资350亿的万达文旅城需要三万多名员工,这样的大型文化企业有我这种阅历少的年轻人取之不尽的学习机会,在那里人才大有用武之地。只需要找王科长介绍就好。他最后写道。”“爷爷”和“我”这场双人戏,从一开始就有完美的设定。“火急火燎”、“350亿”、“三万多名”、“大型文化企业”、“取之不尽”、“大有用武之地”,爷爷夸张的修辞术可谓炉火纯青,有着教科书一般的语言,以量词体现不可置疑的真实性和不容拒绝的诱惑力,以自我之渺小对比无限之可能,失业青年别无选择的状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他要不去那就是自己不知好歹、眼高手低。“我爷爷”怎么会如此厉害?这是我们应该留意的第一个地方。
面对厉害的爷爷,“我”的进退失据一览无余。爷爷是怎么“闯入”“我”家一遍遍向我讲诉往事和道理的?“我”不知道,“我”只能做一个“伪装者”,在爷爷面前做一个把脑袋插进沙里的鸵鸟:“第二天一早,我爷爷又开门进来。我还在睡觉,以为家里进了贼,吓得整个儿躲在被子里趴平,手中抓着一副耳机,打算假装被子里没人,如果被发现,就用耳机线缠死贼。大不了就是个死。”就算“大不了就是个死”不过是青年的一个口头禅,但那“用耳机线缠死别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总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我”似乎有着狂躁症的倾向,这个状况是怎么造成的?小说并未交待,这是我们需要留意的第二个地方。
正如很多读者抱怨的那样,大头马的小说里有太多“空盒子”:为什么在爷爷的袋子里会有《百年孤独》的书皮?为什么王科长会拿着跟“我”半路扔掉的一模一样的酒?作者为何对“秃子”如此热衷以至于反复描写?那个“中央电视一台的全国优秀少年节目”到底是哪个节目、又与这个故事有什么联系?……这些问题恐怕大头马是永远不会告诉我们,这是她的狡黠之处,也是她用心营造出来的阅读氛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清晰可见,生活里的空盒子甚至不给你验证里面藏了什么,它存在,它占据你的心灵世界,它落满灰尘,你明知它空空荡荡却一度起念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空盒子消灭掉。当爱情故事依赖于读者的感同身受,让我们荷尔蒙加速分泌,大头马的这些家长里短沾染了几丝存在主义的味道,把我们身上的业火勾了出来,最终燎原成灾,把是是非非烧出原型。可以这样说,大头马是把萨特的《恶心》改编成现代侦探戏的最佳人选。
但是,大头马是有野心也有勇气的人。她并不满足于这些“空盒子”制造出的无由业火,她真正用心的地方,正是上面那两个问题的症结所在。爷爷和“我”的关系,竟有《现实一种》(余华,2004年)的暴戾气息,这一次暴戾的缘由被大头马一刀刺开,直指自80年代以来尚未解决的紧张的“父子”关系。彼时余华以骨肉相残的“狂欢”场面续写“伤痕”文学的控诉书,但他受制于时代,既无可供对质、辩理的对象,自己也身处迷局之中,因此流出了混乱无因由的杀意。孩子弱小、无力、不能理性思考,成为牺牲品和替罪羊,在余华的作品中,充满了类似的恐惧感,他对父子关系的建构有着无法道说的巨大的忧虑。倒是残雪在更早时候借助类似疯子的形象去反抗这种父对子的压制:“比如说父亲吧,我听他说那把剪刀,怕说了有二十年了?不管什么事,都是由来已久的。”实际上,在这个山上的小屋里,一切锋利的东西都会被父母所注意,“我”的抽屉里到底有什么?真正为此焦虑的人不是“我”,而是父母,他们怕的,恐怕是那把生锈的剪刀,及其他。
整个八十年代以来的暴力描写都在不断强调叙述人作为“子”的迷茫无措和焦虑,同时也反向表现出“父”的隐忧所在。在《你爷爷也一样》中,父亲从头到尾都不在场,任由他父亲和儿子之间的矛盾不断加剧,这个不在场的人,恐怕就是残雪和余华笔下的“我”。大头马用爷爷在文革中泼粪污蔑他人的事情明明白白写出了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80年代父子之间的紧张关系没有解决,在21世纪初则变成了年迈的爷爷与年轻的孙子互不理解的尴尬处境,这其中还包裹着一代人“罪与罚”的复杂问题。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留至今日,生成了两个隐秘的世界——以爷爷那些富有时代感的“潜台词”所造出的世界与以“我”那些同样富有时代感的“fucking grandpa”所造出的世界。“我”的缺席,象征着21世纪以后的子一辈对20世纪80年代后子一辈的不满和失望,以年富力强的“我”去对抗年老体弱的80年代之罪“父”(如今已经是爷爷),实属青年一代的“佐罗之梦”。《你爷爷也一样》里“我”的那些杀意,正是这无处安放的问责之心,整个小说潜在的“破案”气氛也由此而来。
《闯入者》(王小帅导演,2014年)中红帽少年悬停在老邓头上的刀闪烁在这篇小说中,那“重复”与“未尽”的纠缠(樊迎春语)换成了爷爷一遍遍往“我”房间里闯的“善意”。在红帽少年的犹豫、在利刃的悬而不决中,王小帅实际上再寻找一种和解的可能,但这个和解首先要建立在子一辈对老一辈的同情、怜悯之上,然后才能有和解。这个想法大头马也有,“爷爷的眼睛陷在皱纹里,仿佛已经消失了,和时间在一起。”原文中的这句描写让人猜不到用意何在,颇有违和感,但结合之后这句——“他只是……竟然又挤出了眼泪。爷爷老了,快死咯。我冷冷地说,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大头马对“爷爷”杀意尽散,整个人也因此变得消沉而空虚,在这个意义上,大头马笔下的“我”和王朔笔下的“顽主”在工作中肯定意气相投。小说中,21世纪的子一辈无法原谅了解到的历史,但也无法解释历史问题,便索性当它不存在,想让这些事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爷爷那和时间在一起的眼睛,恐怕就是想让历史消失的无奈感——“我”不愿与那经历丰富的眼睛对视交流。
《你爷爷也一样》破题之后,关于“我”如何在工厂工作,如何与周遭的人相处,有点“上部完结,下部开始”的意思。其中的戏谑与调侃,让这段故事失了真切,多像讽刺小品,并不继承上面“子”的历史使命。这也是大头马在讲诉完历史故事后处理那柄匕首的方式——匕首扔掉后,“我”无所牵挂地走入了普通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但我们都清楚地知道,“我”恐怕再也不会有走进王科长家和他喝酒的勇气了,只能如此早九晚五的生活,没有使命,不再承担历史。21世纪之子用这种日常生活开启了新的“历史”——只有在讽刺中才能闪烁深刻思想的刀光,其余都是一地鸡毛而已。
因为上面所说的原因,大头马似乎对“早九晚五”的生活方式并无描写的兴致,小说描写在这些方面用力很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图穷匕见后,小说陡然转向毫无趣味的现代生活,作为讽刺小品,这篇小说算是成功了。
* 初次发表于微信公众号“同代人”,2016年1月21日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二):没有终点的马拉松,②(请在看过小说集之后阅读本评论)
【一本正经的荒唐:对官方灾害处置事后烟的观察】
另一篇小说展示了大头马的其他风格。《〈风的安全法〉补充资料一编》已经开始熟练地使用了编剧的技巧。一个充满紧张感和悬疑感的开头,需要一个“解决”的那种气氛在情节的进展中加速积累,让读者也随之激动起来!!
而在故事的发展过程中,以人物某一动作的结果作为原因,串起了一个连贯的画面,叙事的质地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塘那样涟漪不断地波动起来:罢工,无人清理的垃圾,物业公司要求上班的电话,罢工负责人为了挡住风声要求妻子关上窗户,惊飞了一只鸟,鸟捕食的虫子被风吹走(或许就是同一阵风),鸟的视角——然后再切换回罢工负责人的视角。作者描写了一只鸟,而且要求读者“以它的视角从空中俯瞰”,这仿佛是对电影拍摄者的一个提示。
当然,这仍然是一部小说。而这些技巧的使用,似乎不但没有起到正面的作用,反而因为过于抢眼而弱化了《〈风的安全法〉补充资料一编》作为一篇荒诞派讽刺小说的辛辣程度。
这部小说的讽刺意图,必须结合它的篇名才能看得更加清楚。看起来,在巨大的风灾发生之后,国家制定了法律预防灾害的再次发生,“补充资料一编”是对作为立法背景的风灾的回顾,是对部分法律条文的说明。
人们期待可以驱散雾霾的风,却造成了比雾霾更加严重的灾害,直接造成了城市居民大批死亡,只有少数人不知为何幸存了下来。于是,法律被制定出来防止悲剧再次发生。
法律虽然已经出台,但是对于风灾形成的机制,根本没有任何确定的成果。如何防御风灾,所有的措施都是让潜在的受害者做好自我防护。“风声来袭时,切勿躲藏于大型建筑体内;如连续三日以上感到耳鸣、头晕、胸闷、幻觉、水下式体验,请立刻去医院做风声综合检查,……”
如果我说得还不够清楚,那么让我们来想一想,这篇小说模仿的正是发生在现实中国的雾霾。1.到底是燃煤,还是汽车,才是雾霾的主要成因?至今也没有定论,不然就是家庭主妇出于颠儿覆er国家政权合法性的目的制造的油烟?专家们相互之间大打出手。2.那么人们怎么防止自己受到雾霾的伤害呢?关紧门窗。不要外出。停止跳广场舞。身体不适时立即去医院检查。购买空气净化器。专家们向着群众伸出援手。这些活科学家们倒真的有求知欲,一心想要找到自然灾害的真实成因。“……那些苦苦挣扎于风声研究的科学家们,倒是隐隐盼望再来一次致命性的风声袭击,好让他们的理论成果能够往前更进一步。……为了真理牺牲一座城市、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小说的结尾处,就像是那些为续集做好准备的电影一样,“没有人对风声是如何停止的产生兴趣。这也难怪,因为当时的景象实在难以解释:那个头一个死掉的男孩的父亲接到孩子死亡的通知,匆匆赶回这个城市。当时最后一波袭击已经快要结束。他是先注意到车站不同寻常的景象,才感觉到头上被什么东西集中的。雨,是雨!他指着天空叫到。”
没有一个走出车站的人会在发觉到下雨之后指着天空喊叫,更不会用“雨,是雨”这样的表达。一般人都会说,“(哎呀我操,)下雨了。”作者的用意,或许是一种暗示,尤其是当读者发现“没有人对风声是如何停止的产生兴趣。”“雨,是雨!”正好以系词为链接组成了一问一答,而“没有人对风声是如何停止的产生兴趣。”“我操下雨了!”则不是。
于是小说回到了开头。“连续几日糟糕的雾霾状况后,天气突然变得好了起来。……是风的功劳。”治理雾霾靠风。而风带来了更大的灾难。治理风灾靠雨。让我们期待大洪水吧。
将法律这种具备极为严肃外观的符号,与毫无实践价值的空洞守则相结合,造成了这样一种效果:来自官方针对灾害天气的正式态度——就像是男女交媾之后点起一支烟的“贤者时间”:听起来娓娓道来、肝胆相照,但深刻的总结和交谈结束之后,炮友依旧只是浅尝辄止的炮友,而夫妻之间照样打架。
(待续)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三):她是梦中传彩笔
既然羊年快要结束,猴年即将到来,那么也就是时候吹捧一下青年作家大头马了。是的,她最近出了自己第一本小说集《谋杀电视机》。
大头马老师的小说有一定的阅读难度。她的文字又密集又跳脱,充满了陷阱、烂哏、恶趣味。和大多数智力游戏类的文字不同,她的谜语往往没有谜底,拿个空葫芦让你猜里面装的是什么药,然后看着你一头雾水的样子得意窃笑。所以……不要被她骗了,看到她胡说八道千万别当真,知道悟空又在调皮了就行。
作为常年关爱大头马老师成长的良师益友,这本小说集里的作品我基本都早已读过。我个人最喜爱的一篇是《你爷爷也一样》。这是一篇酣畅淋漓的讽刺小说:爷爷一辈子生活在一个无法逃脱的人际圈子里,人们相爱相杀,算计利用,恩怨盘根错节,翻脸如同翻书,却又谁也离不开谁。对这样朽烂的人际关系,爷爷不但自己甘之如饴,还要竭尽所能拉年轻人下水。
在这篇小说里,大头马独特的幽默感体现得淋漓尽致。爷爷如何变着花样闯进孙子家里,孙子如何在电话里和爷爷互相撒谎,一个全部由秃子组成的公司部门……无不令人捧腹。
当年正是因为读到这篇小说,我第一次觉得大头马已经从一个普通的“优秀作者”晋升为“作家”,而且是有希望在文学史上留名的那种。我也建议第一次读大头马的读者先从《你爷爷也一样》读起,原因有二:一是在这篇小说中,大头马捉弄读者的恶趣味比较收敛,老老实实讲了个故事,隐喻和讽刺都有明确的对象,轻松幽默,很容易就能看懂。二是这篇小说已经达到了完全成熟圆润的境界,仅凭语言和节奏的魅力就能让人百读不厌。反正我个人是找不出它任何缺点。
总而言之,从这篇小说开始认识大头马,比较容易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不至于一集弃。
读完《你爷爷也一样》,第二篇该读哪篇呢?我觉得《谋杀电视机》或《Ordinary People》都可以。
那么不妨就先读《谋杀电视机》吧,毕竟大头马凭这个中篇斩获了第二届豆瓣阅读征文大赛小说组首奖,全书也以这篇小说命名。同时它也是全书唯一一篇以故事情节为核心的作品,比《你爷爷也一样》还要更加通俗易懂:一个城市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犯罪团伙,专门入室毁坏电视机。
《谋杀电视机》很容易让人想到很多其他作品,比如《搏击俱乐部》、《楚门的世界》、《黑镜》等等。甚至作者自己在文中借人物之口说“又不是《楚门的世界》”,这分明就已经承认了二者之间的关联:不说是模仿吧,但确实是各种旧类型的杂糅。本着“所有的故事都是同一个故事”的原则,用什么样的故事原型当然都不是问题。而且大头马还是赋予了这个故事充分的新意,让人猜不到结尾。东野圭吾在《嫌疑人X的献身》里设计过这样一个诡计:表面上看是一个不在场证明类的诡计,但实际上是一个身份替换类的诡计。两种老类型就这样结合出了新意思。《谋杀电视机》实际上也是一个类似的诡计,为了避免剧透,这里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看第三篇,《Ordinary People》。一位剧作家在一次夜跑的路途中回忆了自己的一生。他混在北京,投机钻营,如鱼得水。他有形形色色的朋友,醉生梦死又惶惶不可终日。他的母亲给他造成了无法磨灭的童年阴影,他视自己的哥哥为假想中的一生之敌。如今他是风生水起的剧作家,而哥哥却只是潦倒穷困的剧评家,他是否赢了呢?
从这篇开始,阅读就要上难度了。将叙述的时空顺序完全打乱,这种做法并不鲜见。但有趣的是,《Ordinary People》借助一次夜跑,巧妙的以跑步路线为序串起了整部小说。对北京熟悉的读者可能会产生对照着地图读这篇小说的冲动。不知道大头马在写的时候是不是对着地图写的。
如果比喻成音乐的话,一般的短篇小说就像一支独奏曲,而这篇《Ordinary People》就像一部交响乐。大头马的笔下不是一条线,两条线,而是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有多声部的配合,乐器之间的呼应,不同动机的交替出现……经由大头马的指挥,它们共同构建出绵密的织体。在步步为营的精心安排下,小说主题如剥丝抽茧般逐渐展露,最终图穷匕见,惊出人一身冷汗。在小说的结尾,一个嵌套的故事让小说节奏变得舒缓,引向悲凉。最后,强有力的点题。
最初在网上看《Ordinary People》时,由于文字过于密集,而且不是靠情节推动,我没有认真看下去。直到纸书在手,我才第一次将它完整读完,感觉十分炸裂。和《你爷爷也一样》相比,这篇小说没有那么圆熟有趣,但以技术的难度和主题的深度而言,明显更上层楼。这么说吧:我已经不知道《Ordinary People》和《你爷爷也一样》哪篇才是大头马目前最好的小说了。
整本小说集包括了10篇小说,上述三篇在我看来是全书的主打作品。其余七篇也都各有特色,可圈可点,这里就不多说了。
在《Ordinary People》中,大头马引用了李商隐的诗句:“我是梦中传彩笔”。既然她自己都这么不谦虚了,那就用这句来作为评论标题吧,嗯,她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四):谋杀时间
这本书挂念了好久。
第一次书店看到,只是拿起来看了看,对书名产生兴趣,但又放下。
后又在图书馆看到,遂拿起看到第三篇故事即谋杀电视机的一半。由于闭馆时间和忘记借书卡密码两件事儿加一块儿,只能放回书架。
隔天去看,没了,准确的说没在那个位置了。于是每去那个书库都要找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没找到的第二次我开始看后两排书架的鹿鼎记。(目前看到第二部第?章)
这本书在今天,找到了。得益于我终于想起总柜台改密码,及用了电脑检索。(ε=(′ο`*)))唉)
当机立断跑去借了。还书截止日期是5.18,可我花一个下午看完了。
第一个故事ordinary people看起,好像跟我记忆中的有出入。翻译腔满满,有那么几个瞬间以为看的是什么外文小说译本。“生活,生活!生活啊”好像有这么一句,就...像什么舞台剧台词。也明白,整个故事的背景就那样,剧作家,评论家。虽然最后还是没想明白故事脉络。
这种虚构小说,跟虚构电影总是不同的。虚构电影可以从画面里找到真相。可小说,遐想余地太大,谁知道自己脑中想的是不是作者想传达那一种呢?嗨,尤其运用大量插叙,倒叙,谈话也没有明确双引号区分。累...有点。可能也有智商因素在里边。
中途眼睛疼睡过去几次。磕磕巴巴看完。起来旁边的人在练字,嚯,好兴致。
最喜欢的故事,当然是谋杀电视机。次之ordinary people,再次之把所有套套都带上。
这种一口气把一本书看完的体验,好久都不曾有。当然大部分原因在自身,我不愿腾出时间。
怎么样都是消耗时间。今天想起久违的、我曾经掌握的最好的谋杀时间的方式。
意义在此。
别这样,千万别这样,老王。我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跟我说这些,这都是你自己的事儿,藏好了,跟我说干吗?这么一来我以后怎么面对你?一个跟我分享过秘密的人。虚拟网络真好。
:是昨天。下午看完没有立刻写,好多想法都忘了。破脑袋。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五):我的侄子大头马
大头马小时候很喜欢跟我们玩,我们都是人中龙凤,又苦于无处施展,当然很乐意带这个聪明的小孩到处显摆,等将来她红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好好吹个牛逼,看,这孩子现在这么厉害,当初我可没少培养。
王小波曾经讲朱可夫元帅有次见到一个音乐家(记不住名字了),说小时候他爹也给他买过一把小提琴呢,可惜朱老将军为了保家卫国,没有当成音乐家,着实遗憾。我们也因为种种原因,去给开发商想楼盘案名、卖化妆品卖茶叶搞O2O,让中国文学史上少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朱老将军不要计较,我们是脸大才敢这么比附。)所以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大头马身上,载着我们的梦想走上文学之巅,将来出书的时候可以这样写简介:
大头马,自幼喜爱文学和电影,受到大批不世出的高人指导和影响,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从大头马小时候的状态看,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当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妈妈就宣布说,大头马现在写得比我好,我不写了。我们看到一个明日之星即将照亮整个夜空,登报纸、上电视、参加各种研讨会,被大批疯狂的拥趸追逐,出门要带上十几个保镖……,可惜,等到她快二十岁的时候还只是在豆瓣上混,粉丝都没到一万。
“大头马,你看人家跟你差不多大,都当杂志主编了,你还在写这些没人看的狗屎文章,堕落啊!”
“五千年文明古国就拿了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你不焦虑吗?”
“不要老想着跟班长牵手,爱情跟文学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大头马就是不红,我们很伤心,看走了眼,这又是一个仲永的故事,我们放弃了,只能寄希望将来自己造个小人出来,一出生就读卡尔维诺博尔赫斯卡夫卡,再等个十年八年重新照亮文学的夜空。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大头马上了大学,无所事事,早已经把文学给抛弃了,她开始学我们那一套,在群里互相攻讦,以挖苦对方为乐,再不就是抱怨:
“我不想上下午的课了,好无聊。”
“嗯,不要去,远离他们,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母三迁,群主二婚,都是这个道理。”
“靠,后天我就要裸考四级了。”
“支持你,等着碟版出来。”
大头马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上课、考试、吐槽老师和室友,和我们年轻时候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找一点区别的话,就是她挖苦人的本事比我们那时候强。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了四年,大头马去了帝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突然就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
“大头马,今年有看上的对象吗?”
“有啊,张震。”
“就是那个小胡子是吧?”
“你还知道张震是谁啊?”
“我会唱他的思念是一种病。”
我们再也不能指望大头马能在文学上还能干出点什么名堂了,小时了了,长大也就那么回事了,工作啊、恋爱啊,然后就跟上我们,讨论着育婴奶粉学区房,大好时光就这么过去了,那个什么文学,终将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所以有一天大头马宣布说要当编剧,我们也无动于衷了,这无非是一个堕落的文学青年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你是打算写跟你师叔那样的狗屎剧本吗?”
“比师叔写得好,师叔太low了,我不仅写得比他好,我还擅长批评其他的编剧。”
我们不知道大头马写的是不是狗屎剧本,因为没看过,也不关心,只是隐隐的感觉到中国的婆媳又将迎来新一轮的撕逼了。大头马去了上海,又到了北京,终于有一天拿了豆瓣征文一等奖,现在又出了书,我们总算稍稍感到点安慰,不过这个安慰实在晚了点,聊胜于无吧。
可是大头马的爷爷忍不住了:
“大头马,你写的是什么东西?什么骗子小偷混蛋?乱七八糟!”
“这是创作。”
“没有一点道德感!”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六):豆瓣酱
豆瓣出来的写作者们都带着新鲜的草莽气息,伶俐洒脱,讨喜。
大头马也是这样一只。
知道她已经很晚了,大概也就在买此书的前几周。忽然周围几个朋友都在看,并且不乏啧啧称赞。
哟,难道是传说中的“买定离手,早买早拥有”?
唰唰买了看了。
开篇那个之前就看过,她发豆瓣了,按说这篇最意识流,但是挺妙,可要我是编辑我不太会把它放第一篇。我会放这个:
【胖子掏出手机,小心翼翼比对:“王也星小姐,不对吗?”
“对,对。可是……哪有黑道背景的导演会提前半个小时就他妈来约会地点坐着啊!”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您就是兰导?”
胖子露出放松的笑容,伸出右手:“什么导不导的,我还啥作品没有呢。”我看了他两秒,从发际线欣慰确认他好歹没戴假发,然后伸出右手:“幸会,久仰,坐。”
导演看着我的胳膊,惊叹道:“这么大的文身,疼吧?”
“跟这里的疼来比也算不上什么了。”我淡淡一笑,捂了一下胸口。
“啊,乳腺出过毛病?”
“心,心疼。”“情伤。”“被男人甩了!”
导演这才恍然大悟,适时露出沉痛哀悼的表情,招呼服务员过来点单。我不动声色地拿了一张餐巾纸把深紫口红擦掉,喝了这二十分钟以来第一口水,把外套重新披上。
“王小姐想吃点什么?”
“随便点吧,看你。”
“这怎么能随便?你看你这么瘦,得好好点。”导演跟服务员比画菜单,那架势是要把一本菜单都给点了。“兰导您太客气了,这么多吃得完吗?”“反正我们AA嘛。”“……那我再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能吃这么多?”“你别看我现在瘦,以前比你也就小那么一圈。”
“真的假的?”
“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那你怎么瘦的?哦!又是情伤?”
“不是,吸毒吸的。”】
早先就看过头马姑娘的母亲写的书评了,挺好的,虽然朋友们说这绝对还算不上文二代,但有个文艺圈的母亲,实在教我等钦羡。
毕竟,野路子出身的我们都抖不出这一身机灵。
之前和朋友讨论抖机灵这事,大约我的口吻是有点儿不屑,朋友坚持这是一种不错的风格,我却总在字缝里瞅见得意的意味。
后来我细想想,不是人家姑娘得意,是我妒忌。
抖机灵不是坏事,按照那篇《谋杀电视机》的思路,完全是一部优秀电影。各种元素都齐活,并且没有大瑕疵。得亏姑娘已经做了编剧,好棒,期待她主笔的东西。
原谅我再次吐槽复旦创意写作班,多看看这种新鲜作者的作品吧,你们那些,真是一般的幂。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七):谈谈本书中写得最好的十篇小说(一共十篇小说)
阅读大头马的作品,至少就本书来说,一定要注意以下两点。
一些作品具有半自传性质,人物可能有真实原型。而这些采用了真实原型的小说,往往还是用第一人称写作,使得置身之外的视点,和彻底投入主角心理的自述,以高密度融合在一起,时时刻刻让读者陷入误解,自作多情,或者反过来难以领会关键情绪的风险。但这是从枯燥的“给出标准阅读答案”的角度来说的。实际上正是这些可能的误解,能促进读者脑中的再创作,带来更多的阅读乐趣。
她会不时加入一些勾引你去琢磨的陷阱式细节,往往涉及其它文艺作品。但这未必是“掉书袋”,因为掉书袋所抛出的要素,对理解文章上下文有关键作用,是给你一个答案,或者针对答案的提示。但大头马在做类似事情的时候,通常不提供答案,甚至也不是真的要给出问题。所以当你在她的小说中看到“香蕉鱼”或者“阿拉比”,当然可以去翻阅菲茨杰拉德和乔伊斯的相关作品,尝试发掘一些互文阅读的乐趣;或者不去翻也行,并没有什么影响。
鉴于这是一部整体篇幅不长的短篇小说集,我就用一种比较娱乐,以至于有些功利的方式来写评:把所有篇目,按照我个人喜欢的程度,以递增顺序排列,再分篇谈谈感想。当然,不能说排名较后的,水准肯定就不如排前的。
10.音乐影响了我的脸疼
一篇简短而任性的小文,描述也许实际上只存在于主角心里的邻里冲突。人际交流往往是无效,却又无法避免的;而交流障碍不仅仅来自于主角的不被理解,更多是因为主角并没有尝试以更实际的行为,使自己可以被理解。这是本书中多次出现的话题。
9.在期待之中
猜测这一篇创作时间较早。对凡庸生活的嘲讽性观察是本书多个故事的主题,但相对于《面试》《你爷爷也一样》等以情景喜剧的密度摘取并异化生活细节,甚至呈现出超现实荒诞的作品来说,本文则收敛、平淡得多,没有什么不会发生在读者身边的情节,文字技巧也不那么多彩。开头的情节很典型:同事老王打电话找“我”去公司,而“我”只一心想用“重启电脑”的建议打发他。碍于面子,“我”到了公司,才明白老王的兴奋,是来自于收到了一封文学网站要和他签约的邮件。
在老王和“我”的交流中,老王显然是比较主动,热情的那一个。有好事,要和“我”分享;要写辞职信,找“我”要建议。但是因为两人年龄,智识等等方面存在的代沟,“我”始终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冷淡。许多年轻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但通常都不愿意承认:造就这种人际关系中的抗拒的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我们自身的傲慢,而不是“老王”。本文第三节,“我”一直强调自己对老王,抱持着精准的观察力:“其他人都没有看出老王的这种变化”。随后,“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从远距离做出论断,其傲慢显露无遗:“为自己的敏锐陶醉不已”。而当“我”在这种单方面的观察中投入了太多精力,又自私地希望老王可以给我更多的回应:“老王,你就不能跟我随便说说话?”
到这里,一种针对主角的嘲弄——并非真正通过“我”的自省得来,而是借助读者对主角进行内心观察才能浮现的反讽,对本文核心的定位作用,超越了对老王这类人物的嘲讽。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点,因为这似乎是一种在本书其他题材类似的文章中,都没有呈现出来的视角。更直观的一点,本文中段“我”丢了个大丑,远比老王的所作所为更滑稽,更有破坏性。这样的情节效果,是其余篇章里都没有见过的。
8.把所有套套都带上
大头马的短篇,常常给人一种没有事先规划话题走向和结构的感觉,这点在本文中体现得最明显。本文有一个颇有嬉闹喜剧色彩的开头:编剧和混过黑帮老大的导演相亲。在黑帮讲述生平经历——板着脸说出的村镇黑帮可笑陈腐桥段——之后,作者以一个颇具荒诞色彩,但比较突兀的转折匆匆结束,以至于本文主角是不是编剧,是不是来相亲,都没有太大关系。光这一个转折还不够,文末又加了一个小尾巴,在读者心中引起更多的怀疑和问题。通常越是长篇幅的笑话,就越需要一个精彩的punchline,本文最末的对话与其说是punchline,不如说是有意为之的恶作剧——问题在于,这并不像是作者开篇就有所规划的恶作剧。有趣是很有趣,但读来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篇更完整的东西,因为作者中途失去兴趣,而被草草砍掉。
7.谋杀电视机
这是本书里最有故事性的一篇。在已经跨入新媒体时代的现在,年纪轻轻的主角们把电视机作为“谋杀”的对象,难免有些不大自然。与其说一定要把本文解读为对过度娱乐的社会批判,还不如放心体会作者擅长的,对可笑人物之间无效交流的嘲弄。
从故事性来说,本文的结局把剧情的不可预测性,或者“愉悦”层面上的可读性,往前推了关键的一把。但我个人不太喜欢这个结局。像文中主角“破坏电视不是意义,他这个破坏电视的人才是意义”这些格言一般的心理活动一样,这个充满推理小说风格,太过决定性的结局,让本文变得更像一份陈词,或者说声明,过于突出其实不是本文强项的社会意义。从人物性格来说,这也不像是主角会做的。
6.面试
这篇特别能表现出作者独有的戏谑方式:将生活中凡庸,可笑的细节,扭曲到一种超越情景喜剧程度,到达卡通领域的层次。从这个角度来说,写到IT业,那确实是该把掉头发拿出来大写特写不可了。读到最后,所有的嘲讽,并不争先恐后地要展现“辛辣”“一针见血”之类品质,重要的只是它们荒诞而有趣。
5.反拖延症
本文的开头,似乎预示着一篇和《面试》异曲同工的小说,但本文却有着更精准而集中的主题。其迅捷有效,让我想起特德·姜一个关于能预测未来的玩具的故事。而这种涉及怪异科幻范畴,最终渗透出恐怖感(无论作者是否有意为之)的效果,也仅出现在本书的这一篇章中。
4.ordinary people
这篇文章的自述者,几乎贴满了一切敏感,脑子坏掉的成功文化人的标签:生活混乱,酗酒嗑药,家庭阴影,自恋又自我厌恶,因身为精英而饱含优越感却又反精英,永不止歇地缅怀旧友。主角对一切事物的嘲弄态度,在说出“呃,我记得应该是鲜花”的时候,强烈到甚至化为了一种恶意,而正是这恶意让文章显得更伤感,因为它让人觉得这沿途思悼的夜跑,是一种对自杀倾向的抗拒。主角应当是男性,当然,除非说“好到可以睡同一个女人”这句话并不能证明主角的性别……总之,除了少量一笔带过,但依然不太自然的性描述,主角的性别其实不影响故事的核心,因为男女之事,显然不是主角纷杂内心呈现的关键事物,他的自述中几乎没有荷尔蒙的影响。
主角形象中那些有过分“捏造”感的地方,比如虚构一部所谓名家遗珠的戏剧,然后演出场场爆满这一段,又如“只宣传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心理自述。简单来说,主角身上可以少贴一些标签。但最终,这篇文章还是很感人:
我站了起来:“现在,我要继续跑了。”
W朝我摆摆手,L、D、Z和其他人,都朝我摆摆手:“加油”。
关键点在于,这是主角幻想的场景,在喷吐大量的恶意和嘲弄后,他选择用朋友们湖边围坐这样一个场景,来为自己的夜跑作结。可惜之前描述主角和众人交流的片段,有一些不自然的设计,尤其是太过明显的翻译体对话,否则这个结局应当会更有感染力。主角自称脸上要挂着“俾睨众生的微笑”,但最后还是用“一个英雄,一个蝙蝠侠”来重新定义自我。这个结尾,可能是全书十个故事中最容易让读者安心,最能在读者心里安置一个合理解读的结尾。哪怕我们大概能体会到,主角在这里所达成的,只是漫长磨难中只存在一瞬间的,也许将很快被焦虑重新淹没的顿悟。
3.《风的安全法》补充资料一编
本文明显受《失明症漫记》的影响,一个主要区别在于大头马详述描写灾难之前,就已通过她惯有的手法,对将要受难的人做出嘲讽性的细节描述。“风难”还未揭露出真面目,一些人就已经体现出荒谬,甚至是令人厌恶的品质,比如那个要给死去男生受着痛苦的母亲打慰问电话的校长。当已经有了这样的描述,后文再描写风难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包括人们应对这些阴影所造成的二次伤害),就没有预想中那么有力了,几乎让人觉得,既然一场神秘的风难能对他们造成这样的影响,那似乎一次错误按响的防空警报大概也能有类似的效果。本文并不重点描述个体的挣扎的冲突,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是,风难袭击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难以让人心生怜悯的蚁,或者说这场风难,是对一个反乌托邦社会的隐秘而徒劳的袭击。
2.你爷爷也一样
这是我读到的头一篇大头马小说。可以说它结合了《在期待之中》《把所有套套都带上》《面试》等文的优点,没有那些做得过头的地方,而且显得特别的诚挚。仔细阅读“我”和爷爷,以及“我”和王科长的片段,稍作比较,就很快能发现区别。王科长对“我”产生的作用力,和《在期待之中》老王对我产生的作用力,本质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我”奉爷爷之名有求于王科长(找工作),才会有具体表现上的不同。面对王科长,显得完全无力的“我”,就能和爷爷发生三番两次的拉锯战,甚至在把爷爷说哭之后,两人还能乖乖地坐在一起看全国先进少年节目。这其中的区别,和蕴含的情感意义,再明显不过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并不认为本文首先是一篇嘲讽小说。本文标题应该是来自于电影《你妈妈也一样》,这句话有个前文,是“我操了你妈”,但如果看了这部电影,就知道这句话真正表达的不是一个负面而暴怒的情绪。本文主角的wifi密码是“fuck grandpa”,而标题是《你爷爷也一样》,而其用法,也是一样。
1.阿拉比
我不知道将《Ordinary People》和《阿拉比》分别放在卷首和卷末,是不是有意为之,但这两篇文章的相似性是显而易见的。但如同《你爷爷也一样》,本文更为诚挚,没有《Ordinary People》一文中,对主角形象的过分标签化塑造,因此无论是主角展露的恶意和感伤,都显得更为痛彻。
这本书出版之后,作者发表过一些文体不大一样的小说,比如完全的虚构性作品,对类型小说进行拆解和化用。期待下一本书能带来不同的质感。当然,如果是80万字长篇什么的也很好。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八):第二个夏天又过去了一半
人物原型不是人物,别把小说当真。写一篇对人物原型的话扔在书评里,这事情也是挺蠢的。如果那天没有回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D不是我的问题,我才是我的问题。
读《Ordinary People》时,关于D的段落出现的一瞬间,我脑海里就指向了他,他一定是D的原型,尽管我们过去的交往仅仅限于那样的深度,也并未有认真聊过什么。事实那时候上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面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正如多年以前告别的那个夜晚,他反复背诵的《赠卫八处士》中这两句。
怎么会有人蠢到把这些套路有意或无意地记那么多年呢?“嗯,你那时候还唱了《永隔一江水》。”我实在是记得太多无用的细节了,难怪爸爸总是愤怒地说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而我却沉溺于此,直到那个念头迫切到逼我做出选择,必须那样做,不然我马上就会死。爸爸又说了,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会信传销,看见你现在这样我知道了。
传销,我爸把这类比为传销,而我却认为这不过是正常的人类情感,我认为……还是继续说D吧,心理学专业的小马写他:“虚伪,自私,暴躁,偏执,自我中心,病态的完美主义。我承认,D身上确实有这些毛病。包括严重的表演型人格障碍。”小马讲的故事里并没有围绕这些展开,但随着细节的进一步描述,无论你认识或不认识D,你也能想起他的样子。
而我还是要说,这只是D的一部分。如果能仅凭几则在书本里出现的故事再加上生活里这些细碎片段就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那他是很多顿驴肉火烧,是韭叶宽的拉面,是看见好看的姑娘想吃的食物狠抽的一口气——“呲”,是在无人的马路中间放罗西尼的音响,是用便利贴写成的读书笔记,是循环播放的《辛普森一家》,是……如果这些就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我也就能以更严谨的方式去迈出下一步。但本来生活中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的,讲再多道理转再多锦鲤也未必就会获得让人接受的结果。
“有回他一如既往地说起前天夜里带回的姑娘”,这个故事到今天你们也还能再听他提起。表象,不过是他日常爱用的铬黄滤镜。因为这些表象他承受了太多不配得到的赞美也遭遇了太多波折,甚至他们以为我爱的也是那些表象。故事里许多景山导游词,然而第二个夏天又过去了一半,D还是没有带我去景山春游,谁知道日子有多平凡,而他们仍然以为我爱的是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
别再让人们定义你,你要击碎那些幻象,你要脱离真诚的不真诚,乃至这个定义也从此消失。这只是小说而已,不是挽歌不是悼词更不是墓志铭。
——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凡事我都可行,但无论哪一件,我总不受它的辖制。”(林前6:12)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九):没有终点的马拉松,①
(太长[相对于大家阅读网络文本的习惯来说],分成三部分)
【被窃的信:有一些信注定无法达到终点】
这是青年女作家大头马的第一本小说集。大学毕业之后,除了短期在上海工作,她几乎一直待在北京,“你们最爱的北京。全世界最嘈杂的城市。大城市。两千万常住人口。”她发表作品很早,但要等到“2012年世界没末日之后开始写小说。”在那之后,她的小说就以幽默和难懂的双重属性赢得了大家的谁也不好意思说没看懂的随声附和。
我将主要通过两篇小说《Ordinary People》、《〈风的安全法〉补充资料一编》,向大家介绍这位青年女作家的写作特色。
【艰难的进入:Fuck normal people】
我想简单地利用一下身为大头马微信好友四百分之一的优越条件,你不能指望全国十四亿人都是大头马的微信好友。她在朋友圈里说,“今天突然一个老朋友告诉我,她在飞机上看到这个(作者按,指《Ordinary People》)差点看哭了,并问我里面的代码是不是谁谁谁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篇小说终于有人真的看懂了。‘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和D爬过景山’。”
这是一个十分混不吝的声明。它让我们扪心自问:是不是如果并非作者的老朋友,或是对作者的生平——甚至是具体到她认识代码叫做“代码”的谁谁谁,或者是她和谁一起爬过景山这样的生活细节——毫无了解的人,就被剥夺了“真的看懂”她小说的资质呢?
看懂《Ordinary People》是困难的。而这才只是这本小说集的第一篇。虽然我格外喜欢这个标题提示了我美剧《T2B2》中谢尔顿和潘妮一起去超市购物时,对着顾客打招呼说“Hello ordinary people!”的感觉,虽然我甚至都认出了小说中一些人物的原型,他们脱胎于大头马和我共同认识的朋友,但我仍然看不懂这篇小说。我想,大头马的那些在这篇小说中认出了自己的朋友,将会保持沉默,这更加无助于我们了解它。
小说的构造并不复杂,主人公“我”在北京夜跑,一个完整的马拉松长度,以时间和距离划分章节,每跑到一个地方,主人公就会想起与这里有关的朋友,以及他们之间的往事——或者仅仅是出神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关于自己的家庭。结构虽然简单,但故事却不是线性的,朋友、家庭、自己,不按照时间顺序,以不同的时间节奏出现在情节之中——故事中还有真假难辨的幻觉,让小说的结尾变得可疑起来。
《Ordinary People》有一种临终关怀般的伤感。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在起跑时以交待自己的平生和童年阴影作为开始。在跑步的过程中,“我”不断地触景生情,始终在回忆,回忆自己被母亲忽视、被哥哥压制(来自于“我”的敏感),回忆因为结婚上班而被删除于群体之外的L,死去的W,先是被讨厌、后来更被害怕的D。
我无法不想起査海生的那首根本没人认真读过的诗:《坐在纸箱上想起疯了的朋友们》。这是一首几乎每一句都已“安全”结尾的诗。査海生在写这首诗的时候,真的认为自己置身于疯了的朋友们之外,自己是安全的吗?
“我”的这些回忆所引发的情绪,开始时,只是像在某个坚固的视觉形象上拍碎的浪花。但渐渐地就如同浪潮般涌来,身处其中的人会害怕自己被卷走,岸边旁观的人也将屏住呼吸。
为什么一位青年作家会有这样的情绪呢——不,正确的问法是,为什么一位青年作家会写出带有这种情绪的小说?
看起来,这像是挽歌。“我”、L、D、W、Z和形成的小团体,曾有着一段非常疯狂的美好时光,足以给一位刚到北京的飘摇少年留下美好的回忆。随后,就像佩雷克的《物》所描写过的那样,任何一个以趣味为结合基础的小团体都会解体。L买房结婚了,他本来就是个具有“怂货”特征的天生普通人,第一个被删除;Z本来就如同烛火一般微弱的存在感,在演奏出错后更加飘摇;W死了,看起来与D有关;D,可能是因为其疯狂的气质,先是为朋友们所讨厌——我们都知道这种“讨厌”的本质是什么,这种本质,在D的疯狂已经强大到毫无困难地覆盖其余一切旁人此在的“在场”之时,终于得以去蔽:恐惧。“W死后你们都开始害怕D。”但是“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继续说道:“我不明白。我们都是一样的垃圾,应该害怕的是自己,不是吗?”当然不是。如果是,你就会像金斯堡一样笑逐颜开地送一首诗给他,以嚎叫着开始:“Holy!Holy!Holy!Holy!Holy!Holy!Holy!”然后称赞道:“Carl Solomon!I'm with you in Rockland,where you're madder than I am。”
作者在《Ordinary People》嵌入了另外一个故事。也许她曾经真的抱有这样的期望,但现在或许只是一个寓言。“我”希望有人能给我讲一个好听的故事。但当“我”完成了所有的努力,不仅再没有见到那个曾经给他承诺的作家,甚至他原先所在的那个城市都消失了。最终他自己成为了给别人讲故事的作家。这个作家,是那个已经消失的城市原先所在地方唯一的居民、唯一的作家。
小说的最后,“我”在一阵随着内啡肽涌来的轻盈快感之中,自居为那个城市的蝙蝠侠:他是唯一的,他是英雄,而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两千万人无人了解他的真面目——即便D、L、Z,甚至W,虽然他听完了“我”的故事。这个蝙蝠侠的形象和“唯一的作家”似乎是平行的。“我”的宽大的T恤被风吹起来,这是让“我”想起蝙蝠侠的视觉诱因,他通过一个影子和一个影视形象获得了自我的认同-我们暂时先不管T恤宽大这一句暗示的“我”很瘦的这个成心的显摆意图,正如我在本段的第一句指出的那样,小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不论是风托起的衣服,还是蝙蝠侠这个形象,都加强了内啡肽的激烈分泌所带来的轻盈感觉。
(待续)
《谋杀电视机》读后感(十):我觉得我在收到信用卡账单的同时写完了书评证明了我真的欠作者好多!
读《谋杀电视机》的同时,我还在读阿西莫夫的《基地》,江南的《龙族4》。他们都没有大头马好看!
如果把《ordinary people》《反拖延症》《阿拉比》这几篇改成话剧,就没有贝克特和陆柏什么事了,可我知道大头马懒得将它们改成长篇!
《《风的安全法》补充资料一编》是我这几年见过最惊艳的科幻,因为恰好是我喜欢的一种文风——我喜欢多种文风,从韩松、马亲王到江南,唯独没有大刘。今天北京风很大,让我想起了《真实魔鬼游戏》,身体被腰斩的时候切口整齐又干脆,风声在脑子乱窜时,好像戴着大奥听一张大卫鲍耶的专辑,音量却调到最大。当然,我觉得郑渊洁那篇《迁怒链》也是这么写出来的!
把所有套套都带上,是我这几年看过的最好的表白!
阅读《面试》最合适的表情,是王大锤那句:万万没想到!
最后我强烈怀疑,音乐影响了我的脸疼,只是因为作者的智齿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