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正的悟者能够从看破红尘获得一种眼光和智慧,使他身在红尘却不被红尘所惑,入世人保持着超脱的心境;
2、对于一个洋溢着生命热情的人来说,幸福就在于最大限度地穷尽人间各种可能性,其中包括困境和逆境。“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身极世间之鲜,口极世间之谭”依照自己的真性情痛快地活。“圣人者,常人而肯安心者也”;
3、谁的经历不是平凡而又平凡?内心经历的不同才在人与人之间铺设了巨大的鸿沟;
4、在人生画面上,梦幻也是真实的一笔;
5、一切最高的奖励和惩罚都不是外加的,而是行为者本身给行为者造成的精神后果;
6、高尚是对高尚者的最高奖励,卑劣是对卑劣者的最大惩罚;
7、 天性健康者容易彼此理解;天生病态者之间往往互相隔膜;
8、利益常借信仰之名交战;
9、在自由竞争状态,自然选择淘汰了劣者;在专制状态,人工选择淘汰了优者.惟有平庸者永远幸免,有最耐久的生命力;
10、大智慧者必谦和,大善者必宽容,大骄傲者往往谦逊平和.有巨大成就感的人,必定也有包容万物,宽待众生的胸怀;
11、小智者咄咄逼人,小善者斤斤计较,小骄傲才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脸相;
12、幽默是受伤的心灵发出的健康机智宽容的微笑.
有超脱才有幽默;
最深刻的幽默是一颗受了致命伤的心灵发出的微笑.
自嘲就是居高临下地看待自己的弱点.
自嘲混合了优越感和无奈感.
自嘲使自嘲者居于自己之上.
聪明者嘲笑自己的失误.
在较量中,情绪激动的一方必居于劣势.
种种强烈的情绪,愤怒或痛苦的姿态,如果没有观众在场,其中有多少能坚持下去.
一个人只要不讨厌自己,是不该怕无聊的.不读别的书,正好仔细读自己的灵魂这本书.
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就无严肃可言.
平庸就是最大的不严肃.
最高的严肃往往貌似玩世不恭,在嬉笑中做成别人严肃认真地做的事,这是最高的智慧.
给人最大快乐的是人,给人最大痛苦的也是人..
智慧无国籍.全人类共同创造了各民族历史上的优秀文化遗产.
优秀灵魂的自爱其实源于对人类精神的泛爱.
每一个问题至少有两个相反的答案.
"邦无道"时,能逃就逃,逃不了则少说话为好,会装傻则更妙.
怀疑来自过分认真.
毁谤的根源是懒惰和嫉妒.因为懒惰自己不能优秀;因为嫉妒而怕别人优秀.
未完成是人生的常态,也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一切伟大的作品在本质上是永远未完成的.
最动人心魄的爱情似乎都没有圆满的结局,爱情也是因未完成而成其完美的.
“像一个有死者那样去看待事物,把每一天都作为最后一天度过”——奥斯留
疾病会使人变得更人性一些,更轻功利,也更重人情。对爱和友谊的体味更细腻。
有尊严地正视死亡是人生最后的一项光荣。
每个人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不需要注视别人的脸和探视别人的心灵”相爱的人也只是“在黑暗中并肩行走”。各自努力追求心中的光明,并互相感受到这种努力,互相鼓励。
一个把自己的价值完全寄托于他人的理解上面的人往往并无价值。
表白是理解的死亡证书。
一切交往都有不可逾越的最后界限(包括爱情、亲情、友情等)。
分寸感是成熟的爱的标志。它懂得遵守人与人之间必要的距离。这个距离意味着对于对方作为独立人格的尊重。包括尊重对方独处的权利。
对于一个高尚的心来说,莫大的屈辱是嫉妒别人。这种情绪向他暴露了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自卑了。
嫉贤妒能的实质是嫉名妒利。超脱者因其恬淡于名利而远离了嫉妒——既不妒人,也不招妒。万一被妒也不在乎。如果在乎,说明还是太牵挂名利。
适世是出世者的入世法。怀着大化的超脱心境享受人生。(凡间仙、世间佛)
两种人最自信:无所不知者和一无所知者。
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包括弱点。
没有一个人性的弱点是我所不能原谅的,但有的是出于同情,有的是出于鄙夷。
凡是被信任和宽容毁坏的,猜疑和苛求也决计挽救不了,那就让该毁掉的毁掉吧。
假如某人暗中对你做了坏事,你最好佯装不知。否则,只会增加他对你的敌意。他因为推测到你会恨他而愈恨你了。
如何花钱比如何挣钱更能见出一个人的品位高下。
健康的全部价值是使我们愉快地享受人生。其最主要的享受方式就是做我们真正喜欢做的事。
唯一的大事是把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做好,顺应自己的天性。一心把自己喜欢做的事做得尽善尽美,他在这世界上就有了牢不可破的家园。
人的高贵在于灵魂
人与人之间最深刻的区分不在职业而在心灵。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万有皆逝,惟有精神永存。
信仰是对人生根本目标的确信。经典语录出自:
一个不能融入现代潮流的人是一个落伍者,一个无所坚守的人是一个随波逐流者。
比成功更宝贵的是追求本身。能被失败阻止的追求是软弱的 ,它暴露了力量的有限;能被成功阻止的追求是浅薄的,它显示了深度的有限。
高质量的活动和高质量的宁静都需要,而后者实为前者的前提。
在现实中,爱往往扮演受难者的角色,因为受难而备受赞美。
无止境的浪漫会产生另一种审美疲劳,频繁地换性伴侣也会丧失性经验的新鲜感。
沉湎于网络不能自拔,在我看来是无能的表现。有种的去找真男人真女人面对面过招。
关于好女人,我提过两个标准——灵性和弹性,现在仍觉得对。这主要是讲性格,如果这两个特征表 现在身体上,也就是性感了。我崇拜的是女性,而不是每一个女人。
不论是谁,不论他(她)多么痴情或多么崇高,如果他的爱长期没有回报,始终不被爱,他的爱是坚持不下去的。
对于人的情感,科学永远只能解释局部,不能解释全部。
在真实的爱中必定包含痛苦。脆弱往往是由太依赖别人造成的。
恋爱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光之一,是神的赐予,可遇而不可求。如果正相爱,就应该争取一种比较稳定的结合。
苏格拉底在法庭申辩时所说的“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一语,在我看来是道出了哲学的根本使命,这就是探索人生的意义,过一个有意义的人生。
哲学的本意是爱智慧,爱智慧甚于爱一切,包括甚于爱生命。
苏格拉底的结束语是:“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哲学家的幽默和达观跃然眼前。莫洛亚引哲学家桑塔耶那的话说:“爱情的十分之九是由爱人自己造成的,十分之一才靠那被爱的对象。”
对于一个生命力旺盛的人,爱和孤独都是享受。莫洛亚这本书的结尾句是说得很精彩的:“若将幸福分析成基本原子时,亦可见它是由斗争与苦恼形成的,唯此斗争与苦恼永远被希望所挽救而已。”
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每个人的天性中都蕴藏着大自然赋予的创造力。把这个观点运用到读书上,爱默生提倡一种“创造性的阅读”。这就是:把自己的生活当作正文,把书记当作注解;听别人发言是为了使自己能说话;以一颗活跃的灵魂,为获得灵感而读书。
几乎一切创造欲强烈的思想家都对书记怀着本能的警惕。蒙田谈到“文殛”,即因读书过多而被文字之斧砍伤,丧失了创造力。叔本华把读书太滥譬作将自己的头脑变成别人思想的跑马场。爱默生也说:“我宁愿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本书,而不愿意被它的吸力扭曲过来,把我完全拉到我的轨道外面,使我成为一颗卫星,而不是一个宇宙。”
一个愚钝的人,再智慧的朋友对他也是毫无用处的,他坐在一群才华横溢的朋友中间,不过是一具木偶,一个讽刺,一种折磨。
每人都是一个神,然后才有奥林匹斯神界的欢聚。
爱默生说的漂亮:“当一个人能够直接阅读上帝的时候,那时间太宝贵了,不能够浪费在别人阅读后的抄本上。”
有两种自信:;一种是立志上的狂妄自大,永远自以为是,自我表现感觉好极了。
半人半神走了,神就来了。
人类精神的逆反形式:大智若愚、大善若恶、大悲若喜、大信若疑、大严肃若轻浮。
丑角也许比英雄更知人生的辛酸。
正经不是严肃,就像教条不是真理一样。
萧伯纳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但仔细玩味,发现这话的立足点仍是占有,所以才会有占有欲未得满足的痛苦和已得满足的无聊这双重悲剧。如果把立足点移到创造上,以审美的眼光看人生,我们岂不可以反其意而说:人生有两大快乐,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于是你可以去寻求和创造;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于是你可以去品味和体验?
灵性是心灵的理解力。有灵性的女人天生慧质,善解人意,善悟事物的真谛。她极其单纯,在单纯中却有一种惊人的深刻。
寄旅和漫游深化了我们对人生的体悟:我们无家可归,但我们有永恒的归宿。
艺术境界和魔术境界都近乎游戏。区别仅在于,在艺术境界,人像孩子一样忘情于游戏,现实融为一体。在魔术境界,两者的界限是分明的,就像童心不灭而又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一边兴致勃勃地玩着游戏,一边不无悲哀地想,游戏只是游戏而已。
诚然,和历史、宇宙相比,一个人的生命似乎等于零。但是,雪莱说得好:“同人生相比,帝国兴衰、王朝更迭又算得了什么!”
一味执著也和一味悲观一样,同智慧相去甚远。悲观的危险是对人生持厌弃的态度,执著的危险则是对人生持占有的态度。但人生是占有不了的。。。我们宁愿怀着从容闲适的性情玩味它,而不要让过分急切的追求和得失之患占有了我们,使我们不再有玩味的心情。
不过,深刻更在于,无论获得多大成功,也消除不了内心蕴藏的悲观,因而终能以超脱的眼光看待这成功。如果一种悲观可以轻易被外在的成功打消,我敢断定那不是悲观,而只是肤浅的烦恼。
我们心不在焉,百事无心,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并不是疲倦了,因为我们有精力,只是茫无出路。并不是看头了,因为我们有欲望,只是空无对象。
人,永远走在从生存向存在的途中。他已经辞别兽界,却无望进入神界。他不甘于纯粹的生存,却达不到完美的存在。他有了超出生存的精力,却没有超出生存的目标。他寻求,却不知道寻求什么。人是注定要无聊的。
由此可见,无聊生于目的与过程的分离,乃是一种对过程疏远和隔膜的心境。
生命害怕单调甚于害怕死亡,仅此就足以保证它不可战胜了。它为了逃避单调必须丰富自己,不在乎结局是否徒劳。
神话衰落,哲学兴起,人要自己来解释和安排一切了,他几乎在踌躇满志的同时就发现了自己力不从心。面对动物或动物般生活着的芸芸众生,觉醒的智慧感觉到一种神性的快乐。面对宇宙大全,它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不得不承受由神性不足造成的痛苦。人失去了神,自己却并不能成为一个神,用爱默生的话说,只是一个破败中的神。
我们终于怅然发现,与时光一起消逝的不仅是我们的童年和青春,而且是由当年的人、树木、房屋、街道、天空组成的一个完整的世界,其中也包括我们当年的爱和忧愁,感觉和心情,我们当年的整个心灵世界。
塞涅卡说:只有不愿意理屈才是被赶出,而智者愿意,所以“智者决不会被赶出生活”。蒙田说:“死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等候我们,让我们到处都等候它吧。”斯多葛派哲学家完全听不见灵魂的呼声,他们所关心的仅是人面对死亡时的心理生活而非精神生活,这种哲学至多只有心理策略上的价值,并无精神解决的意义。
人人都得死,这能给我们什么安慰呢?大约是两点:第一,死是公正的,对谁都一视同仁;第二,死并不孤单,全世界都与你为伴。
自我意识强烈的人本能地把世界看作他的自我产物,因此他无论如何不能设想,他的自我有一天会毁灭,而作为自我的产物的世界却将永远存在。
对死的思考推动人们走向宗教,而宗教的实际作用却是中指这种思考。从积极方面说,宗教倡导一种博爱精神,其作用也不是使人们真正相信不死,而是在博爱中淡忘自我及其死亡。
面对永恒的死,一切有限的寿命均等值。随想:哲学总是在以各种神秘的姿态诱惑着我们人类思想的前行,而哲学背后的指示者就是世界。然而一旦诱惑成功,它却又立即嘲笑人类智慧的愚昧与无能为力,它让我们矛盾,在矛盾中悲观,却也滋生出超脱;悲观的便成了可怜的无谓的牺牲者,超脱的便成了它手中不安分的精灵。
亚里士多德和霍布斯都人为,爱名声之心在青少年身上值得提倡,尚可激励他们上进,对于成年人就不合适了。
能被失败阻止的追求是一种软弱的追求,它暴露了力量的有限。能被成功阻止的追求是一种浅薄的追求,它证明了目标的有限。
圣徒是激进的理想主义者,智者是温和的理想主义者。
诚然,抱着过时的信仰不放,或者无信仰而装作有信仰,都是可悲可笑的,不妨调而侃之,哈哈一笑。可是,当我看见有人把无信仰当作一种光荣来炫耀时,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昆德拉:“明天当自然从地球上消失的时候,谁会发现呢?……末日并不是世界末日的爆炸,也许没有什么比末日更为平静的了。”我知道他绝非危言耸听,因为和自然一起消失的还有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整个心灵生活。上帝之死不足以造成末日,真正的世界末日是在人不图自救、不复寻求生命意义的那一天到来的。
活着的往事——这是灵魂之所以具有孕育力和创造力的秘密所在。
圣埃克絮佩里创作的童话中的小王子说得好:“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水井。”
未完成让很多东西看起来很伟大很完美。包括文学作品,也有婚姻爱情。很多东西如果停止了追,就失去了意义,魅力也随之而去。
不要试图求得别人的理解也不要试图去完全了解别人,这是不可能的也是有失尊重的。在我看来,后者倒像是把对方当成了研究对象。所以倒不如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给予对他人的信任,岂不落的双方都轻松?
未完成是人生的常态,也是一种积极的心态……当然,如果一个人在未完成的心态中和死亡照面,他又会感到突兀和委屈,乃至于死不瞑目。但是,只要我们认识到人生中的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无论死亡何时到来,人生永远未完成,那么,我们就会
在生命的任何阶段上与死亡达成和解,在积极进去的同时也保持着超脱的心境。
死神喜欢蹑行,当我们听见它的脚步声时,我们甚至来不及停住唇上的生命之歌,就和它打了照面。
沉默是绝望者最后的尊严。沉默是复仇者最高的轻蔑。
……又问他(苏格拉底)葬礼如何举行,他笑到:“如果你们能够抓住我,愿意怎么埋葬就怎么埋葬吧。”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我们也许可以称这种晕眩为一种虚弱的自我迷醉。一个人自觉软弱时,决定宁可屈从而不再坚挺,就是被这种软弱醉倒了,甚至会希望变得更加软弱,希望在大庭广众中倒下,希望倒下去,再倒下去。
亚里士多德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正如托尔斯泰所说,在交往中,人面对的是部分的人群,而在独处时,人面对的是整体和万物之源。
殊不知在人类历史上,以救主自居的世界征服者们造成的苦难远远超过普通的歹徒。
我甚至相信,人最接近上帝的时刻不是在上帝向人显示奇迹的时候,而是在人认识到世上并无奇迹却仍然对世界的美丽感到惊奇的时候。
我们为什么会渴望爱?我们心中为什么会有爱?我的回答是:因为我们都是孤儿。
韩愈把毁谤的根源归结为懒惰和嫉妒。
有两种自卑。一种是面对上帝的自卑,这种人心怀对于无限的敬畏和谦卑之情,深知人类一切成就的局限,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忘乎所以,不会狂妄。另一种是面对他人的自卑,这种人很在乎在才智、能力、事功或任何他所看重的方面同别人比较,崇拜强者,相应地也就藐视弱者,因此自卑很容易转变为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