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田流杀人事件(上下)》是一本由御手洗熊猫著作,新幻影城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0,页数:2009,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岛田流杀人事件(上下)》读后感(一):怎样才能让推理不会沦为作者的自嗨?
这是一套私印书,推出至今已六七年,却只有二十多个评价,其小众程度可见一斑。写评语的似乎全是作者推理圈的熟人;因此,为它写长评的“陌生人”,我大概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是一本在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都做到极致的书。
如果您认为“好的方面”是诡计,“坏的方面”是文笔、故事、人物、动机的话,您的理解并不全面。我正是想从作者最得意的“诡计”讲起,来谈谈这本书究竟是本格推理的盛宴,还是作者的自嗨。
推理作品的“推理”过程包括两部分,即书中侦探的推理,和书外读者的推理。为了使推理可行,作者需公平的给出线索(我们不妨将线索的集合定义为T),这便是“本格”的核心精神。书中的侦探是作者的化身,只要T是完备的(当然,由于后期奎因问题,侦探永远不可能知道T是否完备),他就可以进行推理。可书外的读者又如何呢?“挑战读者”的环节相当于作者依靠上帝视角宣告了T的完备,那么,读者真的可以进行推理了吗?
非也。
除去线索集合T外,读者还需要思想方法的集合M才能够进行推理。除非作品中引入了超现实设定(例如科幻、奇幻),通常作者对M是不会进行说明的,因为M即为现实世界的知识、法则和常识。然而可悲的是,读者心中的M'与作者心中的M往往不能完全吻合,甚至大相径庭。
作者想要让读者产生“我靠,这样也能行”的感觉,然而由于M'和M的偏差,读者感受到的却是“我靠,这样真的能行吗?”;再进一步,便成为了“我靠,这样绝对不行!”甚至“坑爹”。
这一问题在《岛田流》中尤为严重。例如超长胶带的复杂的机械密室,身为读者的我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方法是否可行;并且我赌五毛钱,作者没有也不可能去实践,仅仅在脑中认为这个诡计“理论上可行”。整部作品就是由许许多多“作者认为”的、“理论上可行”的诡计拼接而成,例如电锯切割的尸块居然没人看出不属于一个人、席特哈尔塔死后居然还能完成整容(作者的说法是“不难实现”)、甚至被推理圈嗤之以鼻的录音机诡计(还用了两次)等。好吧,即便我们承认了“理论上可行”,那么换个说法便是“成功率很低”。多个低成功率的诡计串联,根据乘法法则,可行性已经低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这意味着什么?
读者不可能去想象此类诡计,因为推理出诡计的方法并不存在于读者的M'中。换言之,所谓的“本格”的公平性仅建立在作者的思维逻辑上,对读者并无公平性可言。于是推理作品沦为了作者的自嗨。
我很讨厌机械诡计,就是因为作者想当然的内容太多,导致读者完全无法推理甚至想象。《黑死馆》是个例外,小栗虫太郎从一开始就像读者宣告了“你们的M'弱爆了”这件事实,后面便是读者欣赏作者的个人表演。通常情况下,作者只能选择去写那些符合大众常识的、容易想象的诡计,令自己的M与读者的M'尽可能接近(一个简单的道理,M中元素越少,越容易与M'接近),再辅以良好的文字表现力,才能尽可能的趋近真正的“公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岛田流》都在反其道而行之。因此如果客观评价,这本书我仍然只会给一星或两星;多出来的分数算是对作者执着之心的赞扬与尊敬。
难道这种“想当然”的诡计就不能写了吗?当然不是。于是我们回答老生常谈的话题:为了留住读者,让他们坚持读到作者最想表达的东西,就必须给他们足够多的、他们喜欢的内容。例如文笔、故事、人物。
好的推理作品应当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然而作者与读者的第一次博弈并非任何一条诡计,而是如何让读者读完作品。毋宁说,留住读者才是作者“最大”的诡计。对于推理(特别是本格)这种类型文学而言,读者的宽容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去看看科幻那嘎达姓科姓文的争论吧);但即便如此,《岛田流》也很难说得上合格。诚实的讲,我第一次读此书看完第一章便放弃了,后来在朋友的建议下才坚持读完。
很可惜不是吗?
无关乎销量和效益。如果作者本人对读者的流失完全持以不在乎的态度,我只能说,您对不起自己的作品。
《岛田流杀人事件(上下)》读后感(二):《岛田流杀人事件》:幻视力的原始光泽与投影映射
岛田庄司习惯把创作宏大诡计的想象力称为幻视力。在我看来,“幻视力”并不是经过思考或者学习就能提高或者具备的能力,它是我们对童心向往下的理性幻想产物,是与天俱来的独特天赋。而御手洗熊猫正是一位具有这样能力的原创写手。
相信看过《岛田流杀人事件》的朋友们一定会为熊猫所设定的故事激动不已:那些华丽的谜团、梦幻的场景、缤纷的诡计无不让本格小说迷们欢欣雀跃。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似曾相识的手法特征竟然与岛田庄司笔下的五部作品同出一辙:《占星术杀人事件》、《斜屋犯罪》、《异邦骑士》、《奇想、天恸》《北方夕鹤2/3杀人》。这的确是我所见过最为宏大而又富有独特意义的诡计。
不仅仅如此,《岛田流杀人事件》的结构也完全模仿岛田庄司的风格而组建:梅泽的手记、“阿索德”村庄的秘密、视频里流冰馆里的无人生还与“阿索德塔”里不可思议的回忆。熊猫借用岛田庄司的口吻不厌其烦地为我们述说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奇想故事。尽管在诡计上我们无可挑剔,但是在情节的安排上,熊猫却并没有让它们显得完全密不可分和流畅自如:它们就像被肢解的尸体一样让人难以知晓作者的原始意图,这对长篇小说来说无疑是一处致命的打击。虽然推理小说的核心价值已然体现,诡计和悬念的布置也恰到好处,但是因为整体结构缺乏更完美的考虑,情节理所当然的被这些庞大的设定而忽略,这是让人感到惋惜的,因为它造成的影响可能是让读者因为了无兴趣而无法继续研读。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如果《岛田流杀人事件》能够变成若干部短篇小说,那么我相信熊猫完全有能力控制它们的发生发展而不至于显得干涉和生硬,不过如此一来,这就同他原先的短篇作品无所区别了。
无论是推理元素,写作方式,结构情节还是诡计手法特征,熊猫对岛田庄司的推崇和热爱已经上升成了极致,这一点毋庸置疑。富有童心幻想的奇妙诡计在读者眼前无序呈现,眼花缭乱,从尸体的肢解到幽灵武士;从三重密室到夜鸣石……它们无不切割着我们的大脑神经而让我们无从组合,那些恐怖血腥又极其不易理解的杀人方式把小说的诡计定义于本格与新本格之上,现在想来我不禁回忆起与熊猫闲聊时听他所提起的“诡计符号化”的象征镜像。
自推理小说诞生以来,缤纷复杂、离奇诡异的诡计曾经让无数推理小说迷们魂不守舍,作者们无不为此绞尽脑汁。虽然直到现在,这些诡计依然能够寻找他们发展的方向,但是已然不如前者那般容易。建立在演绎逻辑之上的科学舍弃了我们最需要的原始推理方式,诡计开始变得富有理性和思想,他们沿着先知的道路从边缘处继续前行,寻找尚无开拓的处女之地。而作品中的诡计,则是这些前行者自高处映射下的投影。“符号”则是他们应有的标记。何谓“诡计符号化”呢?按照索绪尔符号学的解释:单一符号(sign)分成意符(Signifier)和意指(Signified)两部分。意符是符号的语音形象;意指是符号的意义概念部份。由两部份组成的一个整体,称为符号。由此概括,“诡计符号”即是由:“表面特征构成的手法方式(意符)”与“特定诡计(意指)”组成的符号形式。虽说这只是抽象化的解释,但是在小说里面我们却都能找到熊猫执意表现这个特定意义的痕迹。符号学的建立基础是结构主义,事实上熊猫在对诡计的设定里渗入了强烈的结构主义观点,我实验性地为大家做以下简单的解释:
结构主义强调两个基本要素,其一为整体性,其二是共时性,就《岛田流杀人事件》而言,这两点在诡计上的表现被强加着惊人的意愿。结构主义认为在任何情境里、种因素的本质就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由它和既定情境中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这如同小说中提到的各类诡计,只有把他们合置起来才会有惊人的发现(镜像中的镜像);另外就是共时性,熊猫述说事件的顺序一直遵循着阿索德塔、流冰馆、阿索德塔、流冰馆的规律,在诡计的运用上严格遵循着共时性的法则(两次事件的所有的诡计和动机基本上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用他的话来说既是:“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
有读者认为这样的诡计设置富有了小说更多的哲学意义,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另外的启迪。毕竟结构主义是运用在事物之间的方法,他是探索关系的科学。
另外,这大概是对诡计执着人们的共同心愿,《岛田流杀人事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诡计(在此提醒各位读者,本书有很多书籍的剧透泄底,请斟酌后再行阅读),以相似或者是相同的特征表现形式来述说诡计的不同与区别,对此的总结虽然不尽善尽美,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概括汇编,令人瞠目。
虽然做如此评断,但始终并不认为《岛田流杀人事件》达到了某种高度或者具有某种突破性的贡献,只是对尝试长篇推理小说写作的人们致以真诚的谢意。熊猫对于情节和人物细微的情感仍需要再三酝酿和揣摩,我坚信有朝一日能有幸看到脱离岛田庄司写作方式的熊猫作品。依然是难以想象的诡计,只是有了更为独特和丰富的内涵。
《岛田流杀人事件(上下)》读后感(三):推理小说的诡计之病和病之诡计
四天的时间终于啃完了这本书,在打分的时候我有所犹豫,因为,我觉得我是喜欢这本书的,但我实在不敢给以‘推荐’一词。这部书的毁誉参半是可想而知的。上半本的布局与谜面确实华丽,三次分尸、两次无人生还、两个三重密室,我个人也很喜欢这样的叙述风格。在对话之中展开故事,简洁明了。
先说我不喜欢的:
一是动机:作者在小说中提出了诡计之病,即“非要将诡计在现实中演练,并且不惜牺牲生命、剥夺生命,那就是病态”。或许有些觉得,这和作者没关系,但我要说作者同样罹患了这样的病症,他的思维模式可以完全认可凶手与其帮凶的动机,认为为了诡计牺牲生命这种狂热、变态的想法是可以被认知、理解的,并且将这一系列诡计运用到小说的现实中去。御手洗指责哈里将残忍诡计运用到现实,认为其疯狂。作者却也认同将残忍诡计运用到“现实”的想法是可知、可接受的。我并非要说作者冷血什么的,我所说的诡计之病,实际上是“为了诡计而诡计,忽视动机”。作者出于这种理念,认可了这样的动机,而其认为合理的动机却并非我所能的接受的,仅此而已。
二是诡计,我认为这样的诡计及其解答是极为强大的,但同样有极大的限制。
首先是不可分割的限制,这一点在二十二年前的胶带密室里体现,这样的密室只能运用在发现者无法进行长时间的观察的情况里,单拿出来,就分分钟被破解了。但是我必须承认,这个密室是我目前看过的密室里最喜欢的,一半源自于华丽的谜面,一半源自于合理的解答。这里二尸变六尸到的分尸以及二次分解诡计(我总感觉诡计的用处更应该是杀人)很棒,我觉得超越了占星术魔法,虽然细节方面有些问题,但瑕不掩瑜。
其次是不现实,其他充满意外的诡计以及神奇的摄像机我就不说了,我就提一个好了,流冰馆的建造,流冰馆总不可能是那几个人亲自造到的吧?万一发生命案,宣扬出去,问问建造者,诡计不就全暴露了吗?虽然二十二年前的没人说,二十二年后的侦探团私下解决——这几个侦探团竟然不去找造流冰馆的建筑工人!早找的话,什么左右置换、斜屋不斜不是直接破解?
最后是解谜的困难。我承认它本身就很难,构思很巧妙,虽然其实三重密室仔细想想还是能破解的(在这小说里,我也基本只中意这个诡计和分尸诡计,其他的,,,不是很喜)。但最要命的是,它在行文之中并未给出足够的线索,或者说,这些线索所搭建的逻辑根本支撑不起解答的骨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我无法认可他们那无法形容的动机,我还是喜欢凶手只有一个人的)。推理小说可以说是一种智力游戏,而不是一道突兀的题目。当我看完第一个真解答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本极不公平的推理小说。御手洗浊这位侦探完全空想都能破解此案完全就是因为作者告诉了他。
所以啊,作者在自己的书中也借岛田庄司说了,这是病之诡计。(作者有些膜岛田,岛田在现实中估计不会是个推力奇才吧,(⊙﹏⊙)b)
三是情节:情节几乎就是动机加诡计。这就不多说了,恩恩怨怨很带劲,但我有些无力接受。
不过,我现在要说的,就不是批判了。真的,我很喜欢这本小说。它所带来的,是精神的洗礼。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它提供的是新的思路,打破的是旧的枷锁。我刚才所做的批判是对于一部推理小说来说的,现在是对于单纯到的诡计来说的。个人也是个狂热的诡计至上者,但我不会为诡计牺牲别的。我很喜欢胶带密室和雪地密室,而本书中有两个胶带密室、三个雪地密室。(虽然按解答有种不能这么计算的感觉)分尸诡计甚为惊艳,看得出作者的良苦用心。至于左右置换、斜屋不斜。。。只能说思路好,但复杂到我都没感觉了。而双锥体我觉得很强悍,思路是由下至上,明暗两线组成通道这点令人眼前一亮,不过,还好是伪解答。汗,我向来是个不太会说赞美之词的人。说着说着就词穷,就想说些不好听的了。那就就此搁笔吧。
很抱歉,有些激动了。但真的很喜欢(不然也不会认认真真看完了),也真的不适合很多其他人,所以只有还行的评价了。
对于那个说自己是最后一个评价的陌生人的,你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