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切尚未消失?》是一本由[法] 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页数:10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读后感(一):简单梳理
《狂欢节与食人族-世界对抗的游戏》(2004) 1.马克思说,历史首先作为真实事件发生,随后则如闹剧般重演。 2.现代性也可以如此设想,经历基督教传播、殖民化、去殖民化和世界化。 3.伴随着一种较少注意到的反转现象,强权被其狂欢化的对象吞噬。 4.白人-黑人,征服者-被征服者,便是如此。 5.美国国内的民主与对世界的霸权,也是如此。 6.应当,拒绝他人统治,也拒绝统治他人。 7.双重夸富宴设想。 8.对抗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9.可逆性也不绝对。
《恶会腹语》(2006) 1.统治经由否定性得到定义,霸权则不再需要对立项,不再依赖反面而存在。即便存在一些反抗,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对力量。否定性正在消失。世界对抗游戏的模式已经变化。恶不再是善的反面,善不再需要恶而存在。 2.霸权实现的途径与过程,自反,恶昭示恶。 3.必须能够与一切向你施善的事物斗争。拒绝赠礼-象征性剥夺。 4.我们要成为原型,不管什么手段,哪怕是要毁灭真实。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2007) 消失不是物理过程或者自然现象。 一、阿基米德点: 1.真实矛盾地自其开始存在之时便开始消失。2.人赋予世界意义、价值和真实性的同时,也开启了一个解体的进程。 3.真实消失于概念中。 4.一切都因自身的过度真实而消失。 二、消失的艺术: 1.一种消失的艺术即另一种策略显露端倪——价值观、真实、意识形态、终极目标的消解。 2.不管怎样,没有什么会彻底消失,总会留下痕迹。问题在于一切消失后留下的东西。 3.消失的事物继续以隐秘的方式存在并产生影响。 4.不能将消失——一种形式的消失——归于某种目的(同样也不能将出现归于某种目的),无论是就善的范畴还是恶的范畴而言。 5.任何事物都必须以消失作为存在之基础。 6.我们崇拜的对象到底是真实还是真实的消失呢? 三、从模拟到数字……到霸权 1.图片的命运具有代表性。摄影行为的独特瞬间被终结了,因为图像可以立即删除或重构。底片所提供的无可辩驳的证据被终结了。 2.在场和不在场的游戏、出现和消失的游戏所蕴含的丰富内容,消失了。 3.大脑被赋予思维战略源头的优先地位,确保霸权的力量。 四、图像所经受的暴力 1.从数字计算和电脑中产生的合成图像,是对图像的终极暴力。 2.与模拟图像一道消失的是摄影的本质。 3.不管怎么说,移除意义可以令本质显现,换言之,图像比其言说的内容更重要,一如语言比其表达了什么更重要。 4.赋予摄影图像意义有很大的虚伪性。如摆拍。 5.一切注定要消失吗?或者更准确地说,一切尚未消失吗? 6.等待另一种未发生的人类革命。 五、二元性 1.恶的腹语言说力变成了技术本身。 2.二元性既无法消除也无法毁灭——它是游戏规则,是一种确保事物具有可逆性的不可违背的规则。 3.人类的双面性不能离开。 4.终点本身已然消失……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读后感(二):鲍德里亚的梦里,机器羊取代人类了吗?
这册薄薄的小书,是南京大学出版社“当代激进思想家译丛”中的一本。乍听“激进”,似乎觉得过于热切,是不是一套非常嘶吼嚎叫的书呢?
丛书主编张一兵在序言里写道,依据阿甘本的说法,激进话语的本质是要做一个“同时代的人”。他紧接着又引巴特的话语:“同时代就是不合时宜”。也就是说,这批丛书所辑录的思想家,是活在这个时代又明辨时代下坠与断裂的一批人,他们通过思索来把握时代的本质。阿甘本对此还有种抒情性的说法,叫做“他们比其他人更能感知乡愁”。
落到鲍氏的这本书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思想绝不是孤蹈的空中楼阁,在他的论述中,充满了贴合我们日常的精到剖析。
在开篇的《狂欢节与食人族——世界对抗的游戏》一文中,鲍德里亚谈到了施瓦辛格当选州长的政治偶像化现象,也论述了世界性的迪士尼化图景,读此文时,类似的狂热寂灭了吗?没有,并且显然已经愈演愈烈,悲观主义者的论调似乎并不过激:当代生活已经进一步趋向无意义和崩解。
鲍德里亚所提及的媒介陷阱也是我们日日身处其中的困境。譬如现在热门的某综艺,号称是将良莠不齐的明星们拉出来“溜演技”,实际上在收视率逻辑的大手操弄下,某些仿佛“一身正义”的演员在戳穿规则后又陷入自身的出场是程序非正义的泥淖。本雅明说,如今人类已经成功地将自身最糟糕的异化变成了一种审美和景观层面的享受。当我们渡河入林,步入发展的终极,却猛遭迎头质问:丧钟为谁而鸣?
白人歧视黑人,黑人反讽白人,强权与弱者,善与恶,死与生……鲍氏在书末提及的二元性是本书的抓手与规则,在此一前提下讨论,脱开与细节的缠斗,我们将能够深刻凝望这个失焦的当代世界,发现这本书比我们想象的,探索的更远。
这本小书之所以能够越读越厚,是因为读者的反思也在其中叠加。众生享受着狂欢表象的快乐,也将吞下空无的苦果。鲍德里亚提出的“一切为何消失?”,不是朝向虚无主义的完成,而是迎向幻想的挑战。鲍德里亚逝世于十年前,却能够极具前瞻性地与此时此地的我们谈论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全面超越,并且提醒我们:那些反复被世人谈论之物,大概就是因为已经不再有变化发展的高峰,我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更值得关注的事物中。
那什么是更值得关注的呢?鲍氏谈到了永生,谈到了菲利普·迪克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这些导向终极的问题将我们一步步引至真实与虚幻的边界。鲍德里亚提出,我们或许要迎接另外一场人类革命,它将与当下这场数字革命迥然不同。但它会是终极解答吗?可能还是那句歌词:答案在风中飘荡。
阅读这位后现代主义的思想大师,倒并不是为了求得标准答案,如果能有谜底揭开整个时代的谜面,倒变得可怀疑了。我们跟随他的洞悉去深思,是因为思考本身可以令我们理智而清醒,在把握消失的过程里,获得存在的意义。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读后感(三):用沉默对抗应答,用符号对抗意义
一、沉默是大众最好的反抗策略
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中说「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意在挑明大众被高压统治者强制的沉默,而鲍德里亚这里说提到的「沉默」并不止如此。鲍德里亚旨在寻求一种新的策略:在挑战形式中寻找新的回应。而这种回应形式正是「沉默」。
鲍德里亚根据自己的象征交换理论推断出:只有沉默才能使象征交换无法实现而走向死亡,从而彻底瓦解媒介代码对社会的控制。
面对强大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无处不在的媒介制造出来的超真实符号世界,作为弱者的人类很难采用革命的形式进行反抗,因为真实已经缺席。因此,鲍德里亚借用福柯的“知识-话语-权力”理论,并重新思考认为,权力不仅来源于知识话语体系,更来自于话语秩序中的斗争和反抗,反抗越强则越显示出它的力量;而面对无回应、单向度的媒介力量,任何传统意义上的反抗都难以有效,唯有沉默是最好的反抗策略。
鲍德里亚认为,大众的沉默能更好的瓦解民意测验、选举等一切真实事件,使它们成为一种不确定的符号交换。大众通过沉默吸取信息和淡化意义,从根本上使暴力成为无人喝彩的荒漠。
二、采取一种符号的“暴动”
鲍德里亚采取涂鸦来解释这种形式的“暴动”。涂鸦者以戏谑地笔法对一些毫无意义的符号进行复制,其内容既不是政治的,也不是色情的,而是一些来自地下连环画的名字和绰号。这种符号是不确定的、无内容的,这种代码用自身的逻辑来抵抗强权,以至于造成统治者的惶恐,政府不得不出动警察进行镇压。
在文本中,鲍德里亚还举出在世界杯决赛时齐达内用头顶马特拉齐齐达内的例子,这种抵抗策略的共同点就是以另一套符号系统反抗主流符号系统,以达到颠覆、蔑视大众媒体原有规则和现有符号话语体系的作用。
涂鸦运动也许会被当作艺术被资本收编,失去其反抗价值,但在此之前它仍然具有反抗策略和政治意义。大约内涵段子也是因为独特的话题符号体系被官方取缔。
总之,「用沉默对抗应答,用符号对抗意义」正是鲍德里亚的两种文本策略。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读后感(四):“消失”的对抗游戏
世界是以“象征交换”的方式建立起来的。当西方的白人不断上演假面舞会,曾经被殖民的非西方便只能以“食人”的方式模仿这种狂欢,来完成一场对抗的游戏。狂欢是对现实的逃离,模仿狂欢则是现实逃离的再逃离:真实消失不见了。同样在关于善与恶的二元对立上,恶潜藏在了善的身体里,正发出虚伪的腹语。
一切都在消亡。艺术本身就是对现实消亡的宣判。遗留在照片上的风景已经取消了现实景观的真实存在,数码技术则更近一步,取消了照片这一实体。现实远离了,真实消失不见,只有可以被加工、改造的拟象。而这是我们当下唯一的现实。没有任何办法,是人类自己取消了整个自然,将其区隔出去。作为交换,自然会将死亡倾注回我们。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我们正在消失。在此,鲍德里亚作出了自己的回应,“二元性”依然有效。这是我们思考的出发点,也是回应假面狂欢的武器。一旦我们认同了自己已然全部消失,坠入逆像的虚假模式中,那么我们可能真的消失了。一切都将消失,对抗它的唯一办法就是我们还有可能思考“不消失”。
《为何一切尚未消失?》读后感(五):《为何一切尚未消失》书摘
003:现代性……肇始于西方的冒险……全球传播……与这种世界范围内的霸权地位与支配行为(科技、军事、文化、意识形态)相伴的,是一种奇特的反转(reversion)现象。在这种反转中,强权逐渐被其狂欢化的对象所削弱、吞噬……
005:这是一种深陷于手段的滥用之中并且无所不用其极的文化在大肆炫耀——对自我的吞食,其最具当下性的形象便是大众消费和对一切可能之财富的消耗。这出闹剧还包含了瓦尔特·本雅明提到的另一个维度,即人类今天已经成功地将自身最糟糕的异化变成一种审美和景观层面的享受。
025:因此,即便存在一些与这一全球性力量对抗的力量——我们不能质疑它们的存在——也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对力量。它们不再处于一种有冲突、有矛盾的对立状态,而是变成了相悖的、并列的、平行的、非对称的力量。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以前所认识的那种否定性,即作为历史和人类行动之动因的否定性正在消失……当下世界的对抗性游戏方式已经完全不同于从前,它已经远离旧式的冲突和旧式的权力对比关系。
027:在被京特·安德斯称作统治的过时的进程中,所有被调整的对立关系、批判性思维和大名鼎鼎的“否定作用”都被工具化,以服务于体制,而我们则迫切希望寻求一个对抗极,或者任何能够挫败这一局面与拆解整体的东西。
028:不要对形成于统治时代的批判价值观抱有幻想。
031:主体消失了——作为意志、自由、表征之决策体的主体和权力、知识、历史的主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模糊、漂浮而无实体的主体性——一种巨大的反射平面,反射空泛的、脱离现实的意识——所有事物都闪耀着一种无客体的主体性——每一个单子、每一个分子都被一种彻底自恋、一种永恒的影像回放的陷阱所捕获。这便是世界终结之时主体性的形象,真正的主体已从中消失——主体成为这一致命性冒险的受害者,在某种意义上,它不再有任何对立面,既无客体,也无真实抑或他者。
037-038:随着挑战统治权力的旧的反抗形式被体制本身所吞噬,从体制中所有缝隙中涌现出一种新的反终极性(contre-finalite),一种对善的至高权力的挑战,这种挑战在渗透和瓦解这一现实方面比否定作用此前的作为更加彻底。当否定性力量消失时,当禁忌、控制、不平等、差异逐一消失时,为了更好地渗入人们的精神领域,被驱逐的恶便开始腹语。
039:这种不道德的放肆行径岂不是暗示了一种比批判性质疑那永远官腔官调式的自由更大的华语自由。……我们失去了检举揭发的仪式性机制——资本家的真相被资本家自己揭露了。
041:被驱逐的否定因素为了以腹语模式隐约显现而借用了各种方式,愚蠢是其中最平常而又最神秘的一种。确切地说,在缺乏高端决策机制的情况下,愚蠢成为能量和被隐藏之真理的无尽源泉,因为它源于愚蠢本身的无限性。因此,必须汲取一切与生俱来的能量,让这种能量在一派自命不凡中展现自身——让恶用肚子讲话。
042:……会腹语的恶,这不是否定精神——否定精神同投赞成票一样赞同政治理性——而是一种无逻辑的否决,它抗拒政治理性……
048:一个社会性个体通过反社会性来确定自身,一个社会也通过反对自身的价值体系来确定自身,因此才会出现源于这一基本双重性的所有个体或集体的无法预见的宣泄(abreactions)。
049:它因为废除了否定因素而无法再被辩证地否定,只有一种更为暴力的否定、一种极端的拒绝和反对才能对其构成威胁——以一种特别带有讽刺意味的形式,因为它经由一种同类相食般的自毁。
053-054:(齐达内事件)……这起不合时宜的、孤立的和插曲似的事件是反抗世界全面同化的一个精彩片段,是在共识大获全胜的特殊背景下的一个单纯的特殊时刻,是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自别处的动作。
就理由充分原则而言,它显得特殊,但就理由不充分而言,它则有着不可抗拒的必然性和逻辑性——这些事件的发生不需要任何参与者或主观动机,它们仅仅反映了一个事实,即一种力量在最深处包含着毁灭和自我毁灭的潜在力量,如果我们迫使其按照合理的逻辑发挥出自己能力的极限,那它就不得不这样做。
055:唤醒处于力量中心的死亡,这便是新对抗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