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千利休》是一部由田中光敏执导,市川海老藏 / 中谷美纪 / 伊势谷友介主演的一部剧情 / 古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寻访千利休》影评(一):千里休
一次在讲日本美的精读课上,老师找的电影。整部影片节奏感觉都很慢,很优雅。人物对话,动作都是慢慢的。初看影片,给我的感觉是 生活处处存在着美,不过总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感悟美的心。跳出自己习惯的圈子,会发现周围有很多很有趣的事物和人,一切都等着你去探索琢磨。
整部电影中,我最记得是女主人公,桐谷美纪的角色。在电影开头,对千利休低到尘埃的爱和敬仰,在电影最后,女儿和丈夫的相继被迫自尽,即便悲痛欲绝,还是忍住心痛,眼里含着泪,嘴角带着笑,给逼死自己丈夫的人道歉道谢。她承受了很多,爱的人心里却一直有一个人,她当然妒忌,却又不得不继续为他操劳着打理一切。
关于日本美,雅 粋 这部电影中两者都有吧。利休代表着两种,有贵族,也有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会惊扰他对一杯茶的专注和虔诚。过于对美的苛求,又不愿臣服,这是因为如此,又是嫉妒又是贪婪的秀吉才容他不下。
最后,电影里出现两次的台词。能让我低下头的,唯有美。
《寻访千利休》影评(二):《寻访千利休》观后感-关于爱情与美
《寻访千利休》观后感-关于爱情与美 对日本的茶道,并没有很深的了解,只是在学习海燕老师的课程时,看到有关千利休先生的相关资料,心里却是充满钦佩的。对一件事情做到极致的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仰望星空的人,是可悲又可敬的。
用了两晚上的时间,慢慢的看完了这部电影。印象最深的,是他与两个女人(心爱之人与结发之妻)之间的感情以及对美的追求。
生活里的美,果真是缺少一双像先生这样子的眼睛。美丽之物,是碰到了它的伯乐,才能绽放精彩。想要成为一位浪漫的女孩子,不能浮躁,像盒子里的水,安静美好。
“为我妻者,除你之外,再无二人”,发到朋友圈的情话,感动了一片少女。喜欢这种骨子里温柔和浪漫的男人,不扭捏,情到深处,自然而来。选妻子大概也是选择美丽之物,一枝花,一杯茶,一盏灯,都是不言的情话,拥有共同的情趣,能够心灵交融,过着诗一般的日子。这是我向往并且一直为之努力的,找一个一起生活的人,是要一起把生命过活的人。
是不是每一个伟大男人背后,都与一段美丽的爱情有关?利休先生与高丽女子的邂逅,开启了他的茶道生涯,也是他一生的坚持,美丽之物,不可亵渎。宁愿毒死,也不愿为奴,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那时的利休先生,便已经预示着其对未来坚持的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突然能明白一些事情,在常人看来是偏激,那是因为每个人的坚持不同。
无穷花学名木槿,是韩国的国花,寓意“永远绽放、永不凋落”。每个行业里都有自己的精英,精力的有限,让坚持专业的他们总会在其他地方有不足。但毫无疑问,在历史长河中,这种精英数量少,却至关重要。这对自己也是一个重要的提醒,自己有限的精力,该如何运用。若做领导,则面面俱到,若是做技术,则请耐心研究,不浮躁。因为浮躁的人太多,真的不差你这一个。
2018.4.12记
《寻访千利休》影评(三):合乎心意
电影美如画。整体透着日本美学感。无论是古老的建筑,优美的风光,雅致的茶室……都是极富有美感的日本传统文化。
美不在于专业知识,不在于权势,而是合乎心意。“这由我来决定。”
在现实生活中,如何寻找自我,如何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何给自己的心意,也由我来决定。
里面人物仪态举止,非常符合电影的基调。利休打开风吕敷打开盒子跪坐移动的悠雅(慢,雅),其妻说话语速语气也是那么的缓婉,有种气质经久熏陶的感觉。
电影叙事插叙倒叙较多。看完一遍以后又再看一次,方觉连贯。
总体而言,合乎心意。
《寻访千利休》影评(四):术道之欺——《寻访千利休》解读(三)
谎言亦可以是美物
下一个镜头,已经是利休切腹的九年之前,画面开始却是信长的葬礼,由秀吉亲捧灵位。略知日本战国历史,便知道著名的本能寺之变。一代英主,原本可以结束战国,统一日本的织田信长,为自己信任的部下明智光秀所出卖,堕马折剑,第六天魔王身陨本能寺。离奇的是,信长身死之后,却无人能找到他的尸体,成为历史之迷。
对于本能寺之变,日本历史学家众说纷纭,尤其是对于信长所倚重的部下明智光秀的突然叛变,更有着各种不同的解释。但这是历史的问题,而在这本电影之中,自然也有电影的语言和表达。影片出现的镜头是秀吉捧灵位,在中国的文化之中,人死之后负责捧灵位的应该是子嗣,代表着继承人的地位。日本受到中国文化影响之深,这等寓意,自然不言自明。
秀吉继承信长的伟业,继而统一日本,这是日本历史的事实。因此在日本史学界,有所谓“织田种稻,丰臣制饼”的说法,意思是织田信长为丰臣秀吉夺得天下打下了基础。而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却是“德川吃饼”,指德川家康最终窃取了丰臣秀吉的成果,最终夺得天下。
这一节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秀吉在议事之所大喝,“天下唾手可得啊!”
一边的武士立即应和道:“为继承大业正名而举行的葬礼已经结束,现在正是一举歼灭柴田的最好时机。”
这就是电影语言,是台词,不是现实之中的对话,是导演的表达意图,而非再现真实。秀吉的话直接,表露的是争夺天下之志。丧礼之后,不言旧主之恩开口即说天下,表示早有天下之心。而武士之言更是直白,葬礼不过是为了继承大业正名而已,并不是真的哀戚旧主。
秀吉急欲取得天下,此时却另有部将请见,是宗易新建茶室取名,以此征询秀吉的意见。纸展名现,是待庵。秀吉立即会意,是让他按捺等待的意思,他的意图已经被敌方看穿,对方早有准备。秀吉于是定下出其不意之策,雪落出战。
到了此时,宗易的身份便再明白不过了,他是秀吉幕后的策师,是指导者。这里倒是可以展开想象,当初在茶室之中,秀吉来向宗易求情,最后宗易答应帮助,为他消解烦恼,最后做了什么事。这一点,在之后的情节之中有所暗示。
茶室新成,宗易带着宗恩前来参观,问及感受。宗恩坦诚回答,说是如回到了小时候,做出了恶作剧而被父母发现,害怕父母斥责而屏住呼吸,慌忙躲藏似的。
茶室本求闲,是心意之所,自然求的是享受。而诸般享受之中最先最要,莫过于心安。为什么宗恩却是慌张、害怕、躲闪?像是做出了恶作剧而被发现了。
宗恩说完这些之后,神色有一瞬之变,随后再度出现了她远望海滩小屋的镜头,这意味着一切源出于此。她是最熟知宗易之人,自然有所联想。那个宗易消失的地方,正是不可告人之所。
恶作剧是什么?
或许便是宗易和秀吉一起联手,实现了取信长而代之的过程。而最后实现出来的秀吉掌握大权,天下平定即在眼前的局面。仅仅只是宗易和秀吉的力量,便能做到这一点吗?当然不是,不要忘记了茶室之中的那个闲字。一个闲字,杀灭烦恼!
宗易为了烧制一个不是摆设的茶碗,去见老匠人的时候。过于恭敬的态度已是让人怪异,而更需注意的是当时老匠人手中正在雕刻的泥兽,那不是别物,正是麒麟。中华文化,麒麟应圣主而出。因而麒麟若出,便表示太平之世降临。传闻孔子晚年,鲁国出现了麒麟,引得夫子哭泣,因为当时世道尚乱,哪里是什么太平之世呢?非时而出,所以夫子感叹!
麒麟可以象征的是帝王之族,与龙不同。《诗经》之中有一篇《麟之趾》,以此赞美文王家族。由此可以想见,那个老匠人的象征,究竟是什么样的意义,而宗易的神情又为何如此恭敬,为什么见面即说,终于见到您了!
那老匠人如果不是日本天皇,那也是雕琢麒麟之人!
本能寺之变的诸多猜测之中,就有关于是当时的正亲町天皇在背后运作的说法。织田信长的理念是天下布武,不是要在天下兴起战争,而是要建立武人政治。同时也有更进一步的大胆想法,那就是要取天皇而代之。日本天皇传承不绝,至今有万世一系的说法。天皇运作其后,并不奇怪。而日本史学界,对于明智光秀叛变织田信长的原因,有一个很广泛的说法,就是为了保皇,解释明智光秀是因为反对织田信长欲取代天皇的野心,才反动叛变。很有力的一点证据是,明智光秀叛变成功之后,并无进一步夺取权势的行为,反而逡巡京都之外,欲求正名。
当然,我不是历史学家,对日本历史也不熟悉,更无兴趣,只是从影片的线索推敲建立。电影有电影的表达,这是我的兴趣所在。每一个细节之间的相互串联,在直白和幽隐之间通透气息,引人遐思、追索,这是观影莫大的乐趣。
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假象竟如此迷人。让人想起了宗易展现在织田信长面前的那一轮水月之景,是真,是幻?重要的不是真幻,而是已经被引动的人心。如之前所说的,真正的合乎心意,是唤起人的心意。
日本战国时代,大名征战,天皇被架空,此等情形倒是像极了中国的战国时代。被架空了的天皇,不正是好似只是用来摆设,而无实用的茶碗吗?宗易说,要烧制不只是摆设的茶碗,顿时引起老匠人的惊愕。
信长是要自己做天皇的,他的理想是天下布武;而宗易的心思是在捍卫天皇,这是宗易之所以舍却信长而选择秀吉的缘故。在我看来,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相比信长,秀吉的出身更接近宗易的信念。也许有人会觉得,电影之中并没有镜头表达这一切,但我想说的是,这不是情节表达,而是电影的主题表达。主题表达和情节表达自有不同,选择历史演绎,本身就是一种与观众的默契。当然,这一点将继续在后文展开,也将会是本文的重点。
宗恩的话,暗示了宗易的谋划。只要是计谋,终究无法掩藏。这间新成的茶室,又何止于仅仅只是一间茶室,更是他亲手谋划出来的,由秀吉主宰大势,即将平定天下的格局。确如其前言,他所选出的珍宝,正逐步的孕育传奇。
阴谋之事,总有泄露之危。背负阴谋才会让人慌张、害怕、躲闪;怕被父母知道而责怪,是因为做错了事,由此证明一切都是谋划。其实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因为宗易此前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谋划。无论是呈现在信长面前的美,还是展露出的茶人风姿,都因为带着被可以隐藏的目的而显得更接近谎言。而这谎言所呈现的美态,又是如此的迷人,让人为之动心、倾倒。
这是一位追求茶事极境之人,但他的目的也许并不仅仅在完成一杯茶。然而精美的茶事,具备吸引人心的效验。
这样的谋划是好的吗?从结果来看,是茶室新成,天下将定,宗易自然也是欣喜,所以才会让最了解自己的人来欣赏、评判。但宗恩之诚实吐露,让他心生疑惑和恐惧。这一点是借由武士和妻子的对白来表现的。这就是刻画,也如古人避讳的手法,避免人物太过刻露。
被宗易折服的武士在卧室之内赞叹师父比肩一切的伟人,这表示他是知道宗易的谋划的,甚至就是参与之人。为什么要在卧室之内?卧室之内是绝对私人之地,可以吐露真言。让一个武士赞叹伟大,绝对不会只是一杯茶,而应该是平定天下的功业,所以才能足以比肩一切古今的伟人。但女人的直觉总是可怕,她们的眼睛和男人不同。武士的妻子看见了别样的宗易,一个内心充满恐惧的人!宗易在害怕什么?
美好的事物!
为什么害怕美好的事物?宗易所害怕的,是他亲手制作出来的一杯茶。那个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让他感到害怕了。因为和他出现了分歧,秀吉显然是走上了一条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的道路。影片的台词很克制,表达这一分歧的话是:
“秀吉大人在侯雪之战中大获全胜后,逐渐登上君临天下的顶峰!”
君临天下,登临顶峰之人,意味着他要走到最高之处。最高之处,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甚至比他站的更高的人呢?这种分歧,用宗恩的话来表达:“然而,我夫建造待庵的用意究竟是……”
一语双关之句,茶室不就是一个喝茶之所吗,还会有什么真正的用意?台词之中没有给出建造待庵的真正用意,但不管究竟用意如何。有了这一句的疑问,就可以证明现在的这座茶室所呈现的意义,并不是宗易想要的意义。也就是秀吉所走的路,已经离开了他所设定的方向。挑选出的美物,的确孕育了传奇,但传奇却并非合乎他的本意。
人间之事,最不堪一厢情愿。
老子曾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名不是道,却可以指示道。名是人一生的总和,里面有身家性命一切的联系,是自我面对众生,也是自我面对命运之际所坚持之道。中国人讲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因为换了名字,就是换了活法,换了面对众生和命运的方式。
这一节末尾,是宗易亲手制茶,却捧在手心不饮。茶为亲手所作,却难以入口,脸色愁苦之中带有无奈。他说,自己改了名字。然后将茶杯递出,奉于小小的绿色香瓶之前。这一个瓶子,曾在秀吉前往茶室求助之时,被秀吉所见,要求一观!
那么这个绿色小香瓶象征什么?宗易为何奉茶于此物之前?
《寻访千利休》影评(五):术道之欺——《寻访千利休》解读(二)
【造就美物之能】
丰臣秀吉是何时出现的?其实早已出现。在引子之中,那个与一代茶人对峙的权力主宰,在正片开始那个在街边自得其乐哼哼唱唱的织田家臣,就是丰臣秀吉。他更出现在,当宗易化现水月幻景之后,那个凑上来的家臣,露出无比惊讶表情。
略知日本历史,便不会不知道丰臣秀吉的名字,结束日本战国,一统天下之人。但他却出身连姓都不能有的底层,幼年时候叫做日吉丸,成为了信长的武士之后叫做滕吉郞。据说因为自幼生活艰辛,所以身材很是矮小且容貌委琐,被称为猴子。传闻他之所以获得信长赏识,是因为他在为信长提草鞋的时候,将草鞋在怀里捂热了,大获信长的好感。
丰臣秀吉喜爱茶花,在15世纪的日本,曾下令在京都各处多种茶花。宗易不取阁中之花,却选择了流水石臼之中的一朵茶花,就是对应了舍织田信长而取丰臣秀吉。信长出身高贵,一如阁中之瓶花,而丰臣秀吉出身卑微,正合水边臼内的物象。由此观之,其中缘故,或许就有瓶花已经成形,而野花无样容易包裹的缘故吧!
一朵茶花从藏于怀中,成为了过渡到下一个情节的线索。我曾看见有影评说本片被生硬劈分成段,是导演的失败,其实看明白了才知道,这是导演的用意,内中藏着无数的表达。再来已是千利休切腹前十二年,片中出现的是两位葡萄牙传教士,抱怨着日本的茶道。问题首先是来自于那极不合脚,为了进入茶室需要更换草鞋。
草鞋是入茶室的规矩,西方之人并不习惯,但镜头一转,却是丰臣秀吉着一双草鞋,仍旧哼歌自乐,无不安然。当然此时的丰臣秀吉,还是织田的家臣滕吉郞。他与传教士的对话透露一个信息。信长正合西方势力有所接触,因为两位传教士带着西方极具价值之物,前来取悦织田信长。
传教士视茶室如鸭棚,茶室之中的一切毫无价值,甚至认为喝茶的日本人都是头脑有问题,是愚蠢。这是西方文化的自狭之处,难以理解另一种文明,也是典型的西方式的傲慢和自大。说明他们对于信长并非真的认可,只是想要在信长的支持之下,实现自己的目的。在此之前滕吉郞所谓的论得天下者定是我家大人,若能取悦他便可无惧一切。
一茶过后,信长以一茶罐发问,价值几何?作为怀抱于国的人,在西方人面前自然不只是问茶罐,而是要确定自己在他们眼中的价值。一如之前自称带来西方最具价值之物,传教士也坦诚表示此小壶在他们眼中并不值钱,没有人会愿意为此付出高价。
不是完全没有价值,只是没有高价,这是做交易的谈法。信长自笑名贵之物、竟无人欣赏,是西人不识得他是个英雄,转而将话头抛给了一侧的宗易。这里就清晰无比地体现了宗易的角色,是茶室之中的一等谋臣。
一个小小茶罐,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与其说这是传教士的问题,不如说这是宗易的问题。因为所谈论的茶罐将因人而不同。织田信长在谈茶罐是谈他自己,传教士也所谈也是一样,只是不能相信信长真的能够统一日本。他们的相信需要对方来证明,这就是交易。
但宗易的回答却是:
“那朵花蕾,您觉得如何?”
是传教士在库房之中看见的竹筒之中的茶花,对应的是此前传教士与滕吉郞的相见相谈。宗易称之为生命的萌芽,之后却突然话锋一转,再次提及一杯茶让人心情愉悦。别忘了,宗易此前说过,茶,是合乎心意的。那么怎样的一杯茶才能让传教士心情愉悦呢?当然是要合乎他们的目的。
信长是一代英主,自有主见,已是成型的瓶中之花,配合困难。但是那一朵花蕾却还在生命的开始阶段,意味着未来的无限可能。只是“唯有独具慧眼者,才能发现此物的价值。”
这一段情节为,信长和传教士谋求合作,为了凸显自身的价值。信长带了传教士进入茶室,让宗易进行说服。不料宗易却另举出了一个能让库房的土墙都能生辉的人,竟是信长的部下滕吉郞。因为宗易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传教士对这一朵茶花的另眼看待。
宗易的逻辑应该是,有如此部下的人,自然是将来征服天下的人。但信长却警觉到这一朵茶花的志向,是无限绽放的生命的力量,对自己的威胁。所以马上追问了一句,发现的价值,将由谁来决定,是不是由他?
自信之人是不会询问主宰之权的,因为他们会将权柄牢牢紧握。但信长如此之问,暗含的意味是,他从宗易的判断之中感受到了来自滕吉郞威胁。出口询问,是试探!他是否还能够掌控滕吉郞!
宗易的回答是,出乎意料:
“美,由鄙人来决定。”惊动茶室外滕吉郞抬头!
“鄙人所挑选的珍品,能够孕育传奇!”此言出口,宗易目光如虎。什么是他所挑选的珍品,当然不是茶具,而是人物。信长有识人之能能欣赏他,他也一样,能够发现滕吉郞!日后当滕吉郞成为了丰臣秀吉,正是他所挑选的珍品,孕育了日本的战国传奇!
此时信长不由失笑“这家伙,是个相当坏的人呢!在我左右又添欲夺天下之人了。”是在左右而不是身边,因为是有两个人。信长说完之后,转身叫名:“是吧,滕吉郞!”滕吉郞开门相见。
信长让传教士将贡品带回,看来是他拒绝了与传教士的合作。实际上的情况是真正得到传教士的助力的人,是滕吉郞!历史上,丰臣秀吉和织田信长一样,曾对西方天主教刻意怀柔示好,只是到了丰臣秀吉掌权之后,突然发布了驱逐天主教的政令。这一态度转变,世人不解,史上称迷。但说穿了又何其简单,不过是利用完了而已。
真正和传教士有所联系的是宗易,因为第一个传教士对第二个传教士说,那个男人会改变你的看法。而在茶室之中,所发生的一切,正是宗易所主导着每一分的变化。这是一段完全是属于电影语言的情节,一定不是真实的历史片段,却是电影可以编织的讲现实关系讲清楚的表达,是高明的手段!
电影是象征和比喻的艺术,从某种角度而言,象征和比喻才是艺术,只会写实,便失去了空灵变化的趣味,俗不可耐。而同时象征和比喻也是另一种层面的欺骗,影片如此欺骗着观众,宗易本人何尝又不是如此,是布局弄幻的高手,拨动人心!
此前织田信长挑选美物之时,等候已久的人询问宗易如何姗姗来迟。原本一路小跑而来在不远处才缓下脚步的宗易却淡然道,还早了一些。既然还早,此前何必匆匆,这是他展现给世人的样子,因为他是堺之三茶人。但既名为茶人,为什么呈现给信长的美物,却与茶无关?
因为他知道信长需要的是什么,能够做出合乎心意的事情。这不是道,而是术!
明白了织田信长如何起了猜忌,才能明白下一个情节,为什么丰臣秀吉大人会愁眉苦脸的前往千利休的茶室。值得注意的是两点,第一是原本的滕吉郞已经成了秀吉大人。第二点是当秀吉走在进入茶室小径的时候,突然听闻了一阵鸟叫,明显是两只鸟的叫声,抬头查看,却看不见有鸟的踪影。
名字的变化,是身份地位的变化。看不见的鸟来处,那是因为这两只鸟源自开始的烛火光影,来自宗易的那一句,为吾妻者,非您莫属。当时他选择的茶花,此刻正自投门而来。隐喻早已埋下,却到现在才传出动静。所以秀吉来到门前,树后转出宗易,原来是早已等候。在物之初,便已经能够看见物之壮,这就是先知。世人所谓的先知,往往以为是能知未来,其实真正的先知,不过是能先觉罢了。其心入微而后入妙,能觉人所不能觉之纤细,便是先知。
弟子口中交代了秀吉恐有斩首之过,这是信长起了杀机。弟子之言被宗恩制止,称言多必失,说明相会是密事,不可外宣。秀吉区区一个家臣,起自卑微,以日本注重出身的社会,竟然会让胸襟广阔信长动了杀念,其中原因可想而知。秀吉声称为茶而来,但是宗易却待之以粥。人在虚弱的时候,不需要茶。因为茶是假相,而粥是实际的果腹之助。
粥后有一杯茶,宗易说让他好好品尝生命的喜悦。一杯茶,能够品尝的生命的喜悦是什么?此前说花蕾是生命的萌芽,唯有绽放才是生命的喜悦。信长口中的无限的生命力量正是要在此时绽放出来。
秀吉进入茶室的第一句话是说临死之前,因此地备受推崇,所以前来尝试。若真的是说茶,何必临死之前才来尝试,平日机会甚多。人到生死关头,想要尝试的,很自然的应该是求生吧!何况是秀吉这样的出身,求生之本能会让他不择手段。
强调临死之前,意味颇深,表示此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时机不至,没有让他有足够的居心。说到生死,表示没有退路,也表示决心已定。由此便知秀吉来求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一个生机。
求人有道。今天的人难以求人,往往开口便错,一不留心便成了用情感要挟、利益诱惑,甚为地下。看秀吉求人,就知道此人非凡,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能被宗易视为珍宝。本来求人,却说试茶,更绝口不提一字自己的处境,却说了一段自己小时候的生活。这不是闲话,而是示弱,真情流露。让人不禁心生悲悯。世上的人都会觉得孩童无辜,却很少可怜成年人。所以真正的示弱,不是一味自贬,而是让人看见自己的可爱之处、值得呵护珍惜之处。这才能策动人的善念,策动人心。
读古书看见处绝境的人往往装疯称病示弱,得以脱身,如孙膑装疯、刘邦示弱、司马懿装病、几成惯例。因为疯子行为之中有自毁,弱者如尘埃渺小而被轻视。毁坏了的东西,往往让人心生悲戚。如颓坏了的屋子,破碎了的花瓶,容易让人心生怜惜,是一样的道理。这个世上的人,都活在他人的悲悯之中,因恻隐而得活。
看见毁坏,心生恻隐,这是获得活路。当然这也要看对象,往往要是对高贵者、上位者,因为他们往往没有经历太多残酷,享受优渥,心不残忍。要是面对自下而起之辈,心意决绝,就未必有那么好的效果了。比如宋江也装疯,却被小官吏打到熬不住为止,只好认了。
这应该算是秀吉和宗易第一次交锋,秀吉遂了心愿,宗易亲口答应会去为秀吉说情。表面看容易让人误会是宗易要去信长面前为秀吉说情,但细思信长要杀秀吉的原因,真的是可以说情而解决吗?生死之事,当以生死之决,那么要救下秀吉这一条命的,如果不是一次求情,又会是什么呢?
一碗粥,一杯茶,粥前茶后,影片都给出两个画面,是茶室之中一副墨迹,是个闲字。导演精细,不会浪费镜头,如此重复,必有深意。从茶室而言,似乎是宗易给出的茶境,让秀吉暂忘烦恼,体会当下之心。一个闲字,能治烦恼。而秀吉的烦恼来自信长,能治信长的闲字是什么?
影片的下一个情节,是宗易来到了一处作坊,找到了一位正在做泥塑的老匠人。宗易恭谨上前,语态谦卑,自称茶人,想要让老匠人帮助烧制茶碗。老人诧异反问,让老夫这样一个制瓦作泥的匠人吗?制瓦作泥,如何能够烧制茶碗?宗易不答,却拿出了怀中的图纸,原来他早有准备,有了详尽的方案!
这里不妨插入一段,据说影片拍摄所用场景,都是日本国宝级建筑物之中实地拍摄,其中所用的茶碗,皆是当时真品,影片之中出现了包括千利休本人使用过的黑乐茶碗等珍贵名器,是日本茶道家族的协助。而演员在接受饰演邀请之后,准备工作长达一年,不仅学习了各种茶道、历史,乃至还购买了利休传世茶器,力求感应人物。而在真实的历史之上,千利休的确也在日本天正初念,找到陶工长次郎,由利休设计,长次郎烧造,创造乐烧茶碗。茶碗主要是黑、赤二色,这一点可能是因为日本笃信佛教影响有关,佛门《四分律》规定,僧徒的食钵只能使用黑色和红色,与此相合。
言归正传,宗易除了拿出方案之外,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是要烧制一只不是摆设的茶碗。若是摆设之物,便是闲物。不是摆设之物,便要起用,岂能闲置。既名茶碗,便应该是盛茶而用,世上岂有闲置的茶碗?难道说,宗易的意思是,在他的审美之中,见自己所在时代的一切茶碗,都不符合他的茶道理念,所以索性要自己动手,亲自创造吗?
影片在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出了一个消失的身影。借用宗恩的口中叙述,每当木槿花开的时候,宗易总会不知去向。这时候的镜头给出,是一片汹涌的大海,远处一座破败小屋,宗恩来到屋前站定远望。从这样的镜头语言来看,她是知道宗易去了哪儿的,只是不知道小屋之中的情形罢了!
影片至此,似入幽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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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千利休》影评(六):美是贤哲的宗教
什么是美? 美是指令人产生愉悦感的一切事物。美和丑是孪生姐妹,二者分不开,老子在两千多年就说过:“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这段话是说,美丑是相对的,有丑在,才能映衬出美的姿色。 然而“美”太抽象,太主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评判“美”的标准。有些人喜欢清新素雅,有些人却爱大红大紫,有些人欣赏小桥流水,有些人只看花团锦簇。 所以,什么是美?什么样的事物是美的?没有定论。 “美”有什么用途呢? 听到这句问话,实用主义至上的人们肯定会不屑一顾或者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们不会为“美”多掏一毛钱。 有一个茶道师傅却愿意为美付出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日本著名的茶道宗师千利休。 千利休在日本是一个传奇性人物,他的一生和茶结缘,他在研究茶道过程,对美的不断追求,不仅使他成为日本茶道的集大成者,也奠定了他在日本文化中的核心地位。日本茶道中侘寂的观点,已渗透在日本传统生活美学中:极简、质朴、安静、素雅、淡然、沉浸、信任。 千利休在历史上颇受争议,一方面他茶道的艺术造诣,无人匹敌,另一方面他与权贵丰臣秀吉的结交,导致他剖腹自杀,令人扼腕叹息。影片《寻访千利休》再现了千利休执着于茶道,对美无限追求的一生。 影片中有两个场景描述了千利休心中的美,印象深刻。 织田信长的府上,组织一场鉴宝活动,大家带来珍藏的宝物一比高低,有中国宋代的名画,中国的带肩茶罐、日本足利氏珍品。千利休只带了一个最普通的木盒,众人正在耻笑之际,他拉开房间的门,打开木盒,注入一杯清水,奇迹发生了。从当时还是家臣的丰臣秀吉眼中,看到一个绝美的瞬间,一轮圆月的影子正好映在木盒的清水里,清凌凌,散发出柔美的光芒。 众人都惊呆了,无话可说,在这自然呈现的美面前,所有人造的昂贵珍宝都黯然失色。 夜晚灯下,利休把刻有小鸟的剪纸围在烛火周围,小鸟活起来了,影子随着烛光在墙壁上舞动,整个房间充满欢愉的气氛。 千利休特别擅长用“影”制造美的意境。 中国历史上北宋时期的词人张先也是一位善于用“影”创造优美的高手,他赫赫有名的“云破月来花弄影”,“娇柔懒起,帘压卷花影”,“柳径无人,堕絮飞无影”,别有一番情味,人称“张三影”。看来千利休的美学理念是来自中国。 你看,真正的“美”往往是“廉价”的,它就在我们身边,关键是要拥有一颗会审美的心灵。 千利休究竟如何得罪丰臣秀吉,导致剖腹自尽,至今是个谜。其实答案并不重要,和权势结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影片为了增加戏剧冲突,给千利休安插了一段和高丽少女相恋的爱情故事,高丽少女临死之前赠给千利休墨绿色的香壶,是本片贯穿前后情节的线索,也正是此壶招引了千利休的杀身之祸。 我不太清楚日本的历史,对千利休的了解是通过模糊的只言片语,不知道这段恋情是真是假。千利休和高丽少女之恋,安插在影片中,是一处败笔,也抹煞了我之前对千利休的美好印象。 在日本,相爱的两人双双自杀,在日语中为“心中”。心中的意思是指,心目当中有一个从外部不易观察得到的存在。一般殉情男女的恋情都是不被承认的,他们只在彼此心中相恋。 心中,是一种宗教化的爱的起誓,用献出生命的行为来表示永远的爱。 从影片中可以看出,千利休非常爱恋高丽少女,以至于一生都在想念她,最后不惜生命,也不向丰臣秀吉交出少女留下的信物。 少女是否爱利休,不得而知,也许爱,也许不爱! 少女喜欢木槿花,她在临死之前吟出白居易关于木槿花的诗,她说,木槿花只开一日,却有当下的美丽。我们太过珍惜生命,而害怕死亡! 我找到白居易这首诗,原文是:“泰山不要欺毫末,颜子无心羡老彭。 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 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 生去死来都是幻,幻人哀乐系何情。” 少女接过带有毒药的茶碗,一饮而尽,没有片刻犹豫。 而利休却退缩了,不敢随少女而去。他活下来了,背弃了两人心中的契约。 也许,他没有背弃,他只是单恋,少女让他好好活着,他做到了。 少女的死和木槿花一日枯萎,表明了,美是短暂,是稍纵即逝,是悲剧色彩的。 日本樱花世界有名,每年三、四月有许多人去赏樱。日本人赏樱,赏的是落樱,他们会在樱花树下席地而坐,等月亮升起,等风儿吹来,这时,漫天樱花飞舞,落英缤纷,一种伤逝的情感在空中渗透。这样的美摄人心魄,同时让人无奈。我们的青春,芳华,肉体有一天都如落樱般,终将离我们而去。 朱光潜曾说:“许多轰轰烈烈的英雄和美人都过去,许多轰轰烈烈的成功和失败也都过去了,只有艺术作品真正是不朽的。”我想,这也正是美的意义和作用。
《寻访千利休》影评(七):美,即使用生命来换取,也再所不惜
《寻访千利休》,描述的是日本茶圣千利休的一生。这个深深影响了日本审美和文化心理的茶人,一生追求美的极致,留下了“生涯七十载,砥砺复琢磨。擎此三尺剑,祖佛亦难挡!咄!咄!青锋原是具足物,我今一掷回天去”的遗言,在近七十岁的时候,被当时的“关白”(大概是大丞相的意思)丰臣秀吉逼迫切腹自杀。而这凌厉十足的遗言,很难和留下“和静清寂”的茶道准则的那位修行者联系起来,更难和我们印象中,淡然平和的茶道本身联系起来。
在我们这一代人所受的教育中,美育大概是最缺乏的一课。在我而言,大概是在14岁左右的年纪,从《源氏物语》和《枕草子》后,开始为日式审美所倾倒,这并非主动地选择,现在想来,倒是有点无奈,美育的缺失很容易让年轻的我们为日本文化中那份决然和偏执所吸引,就像当时我读到的一则关于千利休的故事:丰臣秀吉听闻茶圣千利休的院落中开满了白色的牵牛花,于是前去探访。当他踏进庭院,却发现满院的牵牛花都被剪掉了。于是这位当时日本的最高统治者满脸不悦的走进茶室,却在茶室的茶席间,看见了一朵随随便便插在竹筒中的,还带着露珠的白色牵牛花。
当时的我,为这个故事当中那份高傲、断然和极致震撼,就像在《寻访千利休》的电影中,千利休面对第六天魔王的织田信长,淡然的说:“殿下是决定天下之人,而天下之美由我来决定。”织田信长哈哈大笑:“又多了一个要和我争夺天下的人。”可这是双重性格,典型的“菊与刀”式的织田信长(所以战国诸雄中,昙花一现的织田信长的声望,始终最高啊~~),而不是出身草根,崇尚奢华,附庸风雅的丰臣秀吉。所以,千利休的这份对于美的偏执,就成了挑战权威的罪状。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本人会将人生分成很多圈子,一旦踏进忠的圈子,就无法兼顾孝,一旦决定为情而死,那么抛弃一切责任的殉情也会被歌颂。对千利休来说,选择为美而生,注定也就会把自己的整个人生艺术化,生像是一场演出,死也像是一场演出,曲终人散,余音一定要缭绕。至于其他的诟病和争议,于他而言,于日本人而言,都无关紧要。剪掉满院的牵牛花,减掉人生所有的可能,只剩下最后的一朵,才能达到美的极致——千利休说,茶有一种,即使被杀也想得到的美。这种人生哲学,确实是日式的,一切删减到极点,一切也就绚烂到极点,只有经由人自生不断舍弃的修行,才能达到纯粹至巅峰的境界。那样的美,再如何和静清寂,也是锐利的,甚至会因为美的包裹,更加锐利。
以武者身份死去的茶人千利休,很多人会对他的人生不解。但其实道理就是如此简单——无论是人生的何种选择,最终的选择只有一个,刹那的欢愉,就是永恒的全部。细微的一花一草的世界中,也蕴含着这个世间无限的,所有的美。茶如此,茶道如此,花如此,花道亦如此,以至于武士道,也多半如是吧。
(不得不说,从这部极尽展现日本美学原则的电影来看,反而是悲凉的日本电影的没落。日本电影再也没有过去超脱出尘的视野和洞察入骨的反思了,甚至也失去了那份随性自如的想象力和鞭辟入里的反思能力,可是这种形而上的电影,似乎无论如何日本还是能拍得大致像样。这一点,大概中国还要学很长时间了。即使整体格调不再如日本电影的鼎盛时期,框子和电影语言依然摆在那里。此外,歌舞伎演员就是好啊,市川海老藏虽然完全比不上市川染五郎的高贵清冷,但还是有一种凛然的气质,各有所长。日本人就是会培养演员,啧啧,再顺带赞一个。)
《寻访千利休》影评(八):安静的茶人
好安静的电影啊~
因为之前了解过很多日本战国相关的背景,对于有着茶神称号的千利休有所耳闻,他留下了大量经典的珍品,是日本茶人时代的开创者。
我觉得这是部好作品,自己喜欢,所以给了很高的分数。
当电影里分为两个部分来讲述他的故事时,前半部分平和的叙事,突然到后半部分开始倒叙,真正开始打动了我。
后面开始,就突然精彩起来。
关于茶道,一定要注意细节。到现代其实对于古代中国茶艺有传承的,只剩日本了。国内的传统早就遗失。真正的茶艺其实是抹茶,而不是现代的功夫茶。整部电影都是在细节、细节、细节里面不断重复,仔细去看茶室里设计的细节,茶花、茶具、茶勺、茶屋的设计,全是有讲究的。不同礼仪对应的不同动作,不同对象的不同对待方式,以及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这部电影真的不像屁都不懂的人在那胡乱瞎喷的那么肤浅。
而且,对于这种初恋赴死的爱情故事,我总是不能免疫,对不起!
而且朝鲜姑娘太美了!!!!!!!立即动心!
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谁又能抗拒呢……
亲手赐死这种事情,也正是千利休落发为僧,对茶道大彻大悟的开始吧。
其实直到最后,千利休妻子的那段独白,才真正打动了我。君臣不屈,决绝的爱情,已经被赞美过太多次;而千利休妻子那种超脱爱恨的平凡感情,其实才是伴随主角一生的守护。
我以为自己能够忍住,结果到了最后这一幕,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年纪渐长,对于人生情感有着不同的理解,才会对里面的段落产生共鸣吧。
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过多评论这部电影拍摄得好与坏,所谓技巧在对待“美”的执着面前已经黯然失色,为什么不跟着电影一起安静下来去品味历史?能喝上一杯好茶本身不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吗?片中几次提到茶神对待茶的那份超然领悟——悟道之后是宁静、简单、不屈、与放下。
当年轻的那个故事出现,一切皆可解释,一切也可以放下了——在狭小的茶室里,我也可以自己切腹。
我们这个已经丢失传统、连报刊亭都没有的国度,应该好好安静下来,去喝一杯用心的茶。
.S. 刚看了一篇别人的影评,原来里面用的茶碗都是真品:“黒楽茶碗,赤楽茶碗,井戸茶碗,熊川茶碗全部都是當時流傳下來的東西”,真的,这电影够意思了。
《寻访千利休》影评(九):请享受这生命的片刻欢愉
千利休快70岁的时候,被丰臣秀吉命破腹。原因不明,便是千利休自己,也不做解释。绝命词:人生七十,力囲希咄。吾這寶剣,祖佛共殺。 其中“祖佛共杀”是《临济录》中的名言。千利休本名千宗易,后来当他易名“利休”时候,一个法师如是解释:利是 锋利 的意思,而利休,便是收敛锋芒。但锋芒终不能匿,死时的一代茶人,以宝剑自况。利休在他的茶室破腹时,作为介错的官员,对其言道,茶室狭窄,无法举刀。利休一笑,慢道,那你且慢慢欣赏。
电影《寻访千利休》,便讲的这节故事,从他生前的那些年一段段的讲起,某时,他与一个武将闲聊完毕走后,武将的妻子与丈夫说,这个男人,内心存在敬畏,似乎在害怕什么。武将问他怕什么。妻子说,他怕美的东西。
这部电影讲的便是美。织田信长寻访天下的宝物,于是众人带着不世的奇珍自夸。这时候迟到的千利休,只带来寻常一个漆盒,在大家鄙夷时,拉开移门,将漆盒置于走廊上,倒上清水。明月恰好而至,倒影其中,波光嶙峋,月影与漆盒上的景物融合。境界一下子活了。顿时美不胜收。他人的物件,哪里比得起来。
又有一节,是外国的商人来日本谈买卖。这个 老外,对日本的风物还是不屑。织田信长请他喝茶。也是很不情愿。于是泡茶的时候,大家闲谈。老外拿起一个名贵的壶子,说这东西值钱吗?利休道,泥巴做的东西,当然不值钱。与百姓百无一用,亦无价值可言。众人愕然,听利休继续侃侃而谈:只有少数人才会欣赏到其中的美,而少数人左右了大众的审美。信长大乐,道,我便是定义天下美的人。利休则道,陛下只是定义天下,而天下的美,由我定义。狂妄的可喜,也难得织田信长有雄主的气量,他笑道,你看,我手下又有一个要问鼎天下的人。
这部电影,讲的是茶人,唯独,没怎么讲茶。算是遗憾。日本的文化艺术与中国相似,但细节之处大异其趣。中国更多是对于事物进行客观的模拟,可以简约,但必要抓其神韵。神韵可感觉之,却说不出来。而日本也许出于地域的狭小,更愿意对一个美好事物进行高度的概括,最终简练成许多元素。元素清晰可见。所以,有时候看日本的东西,更觉得像是东方。
朋友最近做茶。于是没事的时候,总要去他的茶室坐上一会。喝点普洱。普洱当然比绿茶更为慎重的对待。主要喝得热闹,几个人,小杯子喝来喝去,谈些闲话的时候,也不可避免要去谈论杯中的茶。朋友也不时拿他的好茶出来。喝到快意,再换一款。
当然于我而言,更喜生茶,茶汤玉绿,有暗香袭来,入口甘甜。几杯茶喝下去,谈性大起。也不失为一个下午的欢乐。
丰臣秀吉当时还是织田信长手下的武将,某天遇到大麻烦,感到大难临头,慌乱之际,跑到利休的茶室,讨杯茶喝。也是感触在心,秀吉一边坐等茶到,一边喋喋不休自己的 际遇,涕泪纵横。
利休则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将茶泡好,递于秀吉,平静道,请用这杯茶来享受这生命中的片刻欢愉。
有些欢乐,确实需要外在的物去体现。
有些,则藏于内心。不被言说。
但这杯茶喝下去,能顿感释然。又有何物可比啊。
《寻访千利休》影评(十):至少还有这片刻的欢愉
千利休,
日本茶道的鼻祖。
一生都在研究茶,欣赏美。
一出场,
便惊艳了四座。
《寻访千利休》这部电影
为他一生追求美的溯源,
表达了一种可能:
一个高丽女人
她,
他一生的爱,
一生的痛。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日,他是誓与她共赴生死的。
《胭脂扣》的情节跨越国度
再次上演。
谁都是惧怕死亡的,
他留在人世间,却带着一生的悔和愧。
她只是拔下她的指甲,
日日珍藏,夜夜思量。
猜想,
他似乎只能这么活着,
爱别人,
过肆意妄为的人生,便觉对不住她。
他的人生是残缺的,
却也是幸运的。
还有一个妻子,
与他举案齐眉。
(等待、静默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千利休,
只有美,才能让他躬身。
剧中吸引人的,
还有美的细节。
火中似东似静的鸟儿,
一朵新摘的茶花。
一碗梅干泡饭,
一方热热的茶汤
……